柴擒虎听了，若有所思，“这倒也是个法儿。”

    见天不早，又有一位老丈过来问代写书信的事，师雁行和柴擒虎便顺势告辞。

    对考生而言，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不在朝廷，也不在邸报，而在街巷尾，在百姓的相传。

    “刘员外家的公和小年纪尚幼，五日一休，我这活儿并不算重。今日闲来无事，我便来赚零，也增见闻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呀，是我愚钝了，竟没瞧来，恭喜两位大喜了！”

    董康勉可算天近臣，自然知晓来柴擒虎是何等受，多少也会透些意思给周斌，故而后者分外和气可亲。

    师雁行和柴擒虎早知他在京城落脚，也有意往来，只是孟晖非那等趋炎附势之辈，不肯主动攀附。人海茫茫，彼此又未曾留详细信息，却去哪里寻？

    他神不似作伪，衣裳也是新添的，师雁行和柴擒虎便放心来。

    诸位大人对师家好味很是关照，周大人主动表示要将衙门上所需端午节礼给师家好味来， 我思量尊者赐不敢辞，已然应， 你自在京中放心即可。

    以前他为家境所困，只是死读书，未曾县城半步，来赶考才知是井底之蛙，竟对国计民生一无所知，以致名落孙山，也算心服服。

    这二位本非常人，并不因自己穷困而轻视，又多次施以援手，如今共结连理，也是一桩谈。

    如今一月足有十两银账，这还不算每日作卧起居三茶六饭、瓜果心和四季衣裳，逢年过节另有厚礼相赠。

两银和一些粮米，孟晖的境大大改善，已经不再需要师家好味的资助了，但两边的依旧维持来。

    不过转念一想， 他师兄董康就在京中， 前段时间柴擒虎恨不得叫得六官员人尽皆知， 董康听说后暗中转给周斌也未可知。

    不过男女双方尚未合八字， 吉日未定， 她贸然赶来恐也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“这倒不妨事，自古好事多磨，好饭不怕晚，且有后福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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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京城最大的好就是只要你有真本事，又肯拉脸来去，就不愁找活计。

    见孟晖神平静，衣裳虽不算名贵，却也板正，便知他过得还不错。

    只周大人消息灵通， 不知何听到你要定亲的风声，还问了一回……”

    孟晖笑：“师掌柜非池中，早晚的事。”

    数日后， 沥州传来回信。

    “正是这话。”

    第164章 苗

    师雁行就笑：“哪有那么容易，你未免对我信心太足了些。”

    柴擒虎便拉着他的胳膊笑：“那你怎的又来与人写信？”

    孟晖一怔，又见他们坐着也挨在一，再回想方才肩并肩走在路上的景，恍然大悟，笑着起作揖。

    这一二年经历得多了，他越发坦，也不在乎叫人知自己曾经为人资助，便问师雁行，“师掌柜怎么也在此，莫不是在京城开店了？”

    走去老远了，两人意识扭看了，就见光孟晖神一片坦然祥和，也替他兴。

    孟晖细细一想他们两人的境，再一想为人和格，也跟着笑起来。

    不曾想，今日竟在这里见到了。

    见师雁行和柴擒虎的视线不自觉往幌上瞟，孟晖坦然笑：“两位不必多心，如今我在城北刘员外家教书，有吃有住，也四季衣裳，过得还算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才刚开始议，后面六礼且还早着呢。”

    师雁行和柴擒虎亦是笑着还礼，大大方方：

    孟晖请他们在摊前的小凳上坐了，笑：

    孟晖帮人代写书信，自然就知各地发生的事，也能了解普通老百姓的生活，远比漫无目的外游学更靠谱。

    现在非但他的日好过了，还能攒许多银两托人带回家去，照顾父母妻儿，也是两全。

    又托人送来许多新的夏装来， 绢缎纱罗应有尽有，共计十二， 要么提， 要么绣，煞是。

    两边三人坐在街上说了一会儿话，互换了地址。

    师雁行挑了挑眉，确实够灵通的。

    有这份心态和心境，何愁来日不中？

    “……恐京中样式过时遭人耻笑， 只以江南风为主， 多提妆面， 郑家很是送了几匹官用上等细纱，轻巧细腻， 透风不透，我与鱼阵也了穿， 甚之。

    孟晖见他们明白自己的意思，也是喜。

    江茴对女要定亲的事早有准备，倒不算意外，只可惜地方上实在走不开，甚为遗憾。

    柴擒虎与有荣焉，朝他比了个大拇指，“孟先生力非凡，来日必有造化。”

    他是正经举人，之前放话去想与人家里启蒙教书，多的是人捧了银上门来请，挑了好几家才选中刘员外，双方都很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