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维应，“昨日夜里。”

    昨日夜里，怎么会？

    涟卿心中意外，但忽然，她又想起她问他怎么赶来寒光寺的时候，他提过一声夜。他昨日是破晓离开的，如果昼夜不停，是有可能在夜里赶回京中……

    郭维继续，“殿，这次寒山寺的行刺恐怕就是冲着殿来的，先是刺杀上君混淆视线，然后想掳劫殿，但寒光寺戒备森严，应当是当时险些被发现，所以没有得手，但东那，便有人朝太傅手了。”

    郭维破，“在殿这失手，所以动了杀太傅的念，应当是在预谋之中……”

    ——回京听到什么事都别怕。我要脱，也要善后。

    涟卿心中忐忑着。

    不确定是岑远在掩人耳目，还是真的事了？

    “太傅受伤了吗？”涟卿问起。

    郭维不得不开，“左肩中了一剑，应当是冲着心取人命去的，太傅侥幸避开了，但左肩还是险些被刺穿，太医看过，怕是要将养些时候。”

    涟卿没说话了。

    左肩险些被刺穿，怕是要将养些时候……

    是伤得有些重。

    这些字从郭维中说的时候，每一声都似尖锐的沉石压在心底，沉重又压抑着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回到车上，涟卿心不在焉，也再睡不着了。

    怀中抱着‘没想好’，什么事都静不心来，翻书也是。

    昨晚她才觉得回京路上，时间过得很慢，但反而很快，恍惚神间，似是就已经抵京了。

    千别苑中，陈搭手替陈修远拢上那件湖蓝的外袍。

    他左肩这确实伤得很重，抬不起手来穿衣，但又都是外伤，将养就能好。

    陈忧心，“主上……”

    陈修远沉声，“是冲我来的，我面真不小。”

    陈叹，“主上怎么不避开？”

    陈修远看他，“岑远能避得开那一剑吗？”

    陈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陈修远靠回后的引枕，淡声，“对方不是来杀我的，是来试探我虚实的。我真要避开了，就不止是麻烦事；我避不开，这事就过了。”

    陈叹气，“可是主上才来京中几日？”

    陈修远垂眸，“是啊，我才来几日就了这事，这里还是东，涟卿早前睡过一日安稳觉吗？”

    陈语。

    思绪间，有侍官，“太傅，殿来了。”

    陈修远错愕，这么快？

    屏风后脚步声传来，他转眸看她。

    涟卿也刚好了屋中，绕过屏风，中还在轻轻着气，是方才一路都尽量克制了，可还是忍不住快步，额挂着细汗，细汗也顺着鬓间到修颈。

    陈修远愣住。

    而岑远这湖蓝的衣裳，也同样让涟卿整个人怔住，骤然心悸。

    好似现实与梦境忽然织在一，烈得冲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