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树叶

    等结束,岑远送她从翠园回榻的苑中。

    黄昏已至，夜灯初上。

    远的落霞在轻尘的光中轻舞，屋檐的灯火衬山中特有的静谧,又转着书院特有的书香气息。

    两人在这样安静闲适的气氛中并肩踱步着，陈和柯度,还有禁军都远远跟在后。只有沿路驻守的禁军,看到两人会颔首致意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？我今日有没有怯？”她笑眸看他。

    旁人都不在近，她说话的声音很轻,只有他能听见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他低眸笑着，没看她,只轻声应着,目光落在青石板上映的两影，随着步,低错落,他也从这低错落的影,看到她转眸看他。

    涟卿很少见他这样低着不说话，一天青的影恰到好得于周围环伺的连绵青山与书院的墨香里，翩若尘，让人看得心中微动。

    她不由收回目光。

    他的声音也在耳畔响起，“殿,很好……”

    就这简短有力的两个词,透着温和，也透着赞许,还有隐隐潜藏的倾慕在其中。

    她似是听,又似是没听,但得他赞许,她心底好似开繁似锦,“真的？”

    她其实不怎么相信。

    “真的。”他抬眸看她。

    这次，目光没有避开，四目相视里，写着真实与坦然，没有阿谀奉承。

    她信了。

    岑远很少如此，以他的，也不会刻意绕个圈逢迎她。

    他继续低，“刮目相看，像东了。”

    她看他，“你是说，我以前不像？”

    以前……

    他看了看她，似是想起很早之前的事，笑而不语，往前走去；反倒是涟卿停留在原。

    涟卿快步撵上，因为快跑两步，声音里有起伏，“怎么不说话了？”

    他嘴角意味勾了勾，“不说话，就是默认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涟卿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涟卿反应过来，他是说她早前确实不像东，但她现在像了，她一时不知应该兴，还是不兴的好。

    她在一侧窘迫，岑远又笑，“嗯，我教得好。”

    涟卿再次语。

    他这回凝眸看她，“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她轻声。

    他眸间藏了意，嘴角微扬，笑若清风霁月。

    她也启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