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既大大方方问了，就是真的在问她介意与否，倘若她说不喜，李策以后也不会这样叫她。

    说实话，余清窈并不讨厌李策这样叫她，之前的反应只是多少有些受若惊，是以在李策等待的目光，她收敛眉目，轻声回：“殿怎么叫臣妾都是可以的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规规矩矩，没有过于疏远，也非故作亲昵，但却还是让余清窈觉得有窘迫。

    若追究缘由，大抵是从前李睿总是势的那一方，并不会专门询问她的意见，而余清窈也不是要之人，便由着他擅自叫‘清窈’，或者安排给她的其他事，也没有想过有些事应当先问过她愿不愿意。

    虽然那些事她后面想起，是不那么愿意的。

    但凡事都有利弊，李策虽然尊重她的意见，可这样一问一答便让整件事变成你我愿。

    余清窈窘迫就在于自己这么一答应，就赤摆明她心里已经许诺了李策可以用更亲昵的称呼叫她。

    也似乎在暗示，他们的关系应当更亲密。

    “我及冠后，父皇为我取字寒青。”李策把手里的圆枕放到一边，对余清窈：“你若喜也可这般称我。”

    余清窈意识随着他重复了一遍，像是学的鹦鹉，慢吞吞地吐两个字：“寒、青？”

    李策轻轻‘嗯’了一声，凤眸温柔：“这世上没有几个人敢叫这个，但我觉得你应当要知。”

    余清窈缓缓眨了。

    “是，臣妾会好好记着。”

    话说完，她又忍不住抿浅笑。

    李策将他的字告诉自己，就好像两人互相在换了什么了不起的宝一般。

    不过是称呼罢了。

    余清窈心里忽然轻松了起来。

    李策见余清窈神转好，便起门，将整个屋让给余清窈梳洗。

    这几天早习惯自己捣，余清窈的动作很快，洗漱之后更衣上妆都没有费两刻钟时间。

    等她看见镜里的自己容颜焕发，再无疲，更重要的是用粉遮盖后上的痕迹也不再明显，才重新打开屋门。

    福吉来先问了安，从紫檀两撞小提盒里将早膳一一摆。

    两碗煮得稠的粟米百合粥、小菜数碟、外加还腾腾的白玉糕一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