遁地鬼说：“依我看，这件事肯定有隐，许是那个姓汪的该死。”

    “用你说？”

    “不就用了你一钱，生什么气？”

    “那是一？”

    “你不也看得津津有味。”遁地鬼迅速转移注意力，“也不知八方客栈到底背靠哪座大山，连千里楼都没查来。”

    “陆掌柜似乎不讨厌玄镜司。”饿死鬼说，“可能避世太久，对江湖各个宗门和玄镜司不了解，故一视同仁。”

    “没错，我就没看她对谁客气过。”遁地鬼叹。

    黑风堡、千里楼，甚至是武林盟，都在陆掌柜上吃过亏，吃完还不得不赔着笑脸掏钱。

    正因如此，八方客栈才能主导这样一个别开生面的听证会。

    这三日，玄镜司并非毫无准备。

    卫南山伸手压嗡嗡议论声，转审视平芜，朗声问：“你为何要杀汪持节？”

    “十年前，他害死我所有的亲人。”平芜神变得冷漠，“我杀他，是天经地义。”

    院中哗然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汪持节杀人了？”

    “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“他是为了报仇？”

    卫南山又问：“汪持节已死，你有什么证据？”

    “十年前，我只是个平百姓，家里以养蚕缫丝为生，虽不富裕，却也其乐。汪持节一个落魄书生，京赶考失利后返乡，途径江州时天已经黑了，还着暴雨，他发了烧，上没了盘缠，无可去，正好遇上我家里人。家里人心善，便留他在家里养病。”

    说到此，平芜眶发红，哽咽低泣。

    “我宁愿他们不要那么好心！若是那晚没有留他，他们就不会死，我也不会一夕之间失去所有亲人。他该死！他早就该死了！我杀了他有什么错？！”

    “我们不能听你一面之词，证据呢？我们要证据！”

    “对，他杀你亲人的证据在哪？”

    平芜冷笑一声：“十年前江州梨湾楚家村灭门案，官府还有记录，你们大可去查！”

    “梨湾……”有人惊呼，“我听说过，一家七死于非命，至今还是悬案。”

    “嘶，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，确实有过，据说是中毒死的。”

    卫南山：“即便如此，你又如何证明凶手就是汪持节？你当时又在何？”

    “我在镇上学堂念书，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怎么拿到的？”

    “他来我家时发着烧，是我和我爹给他的换的衣裳，文书被雨淋了，我爹让我烘，第二天去学堂时，他还没醒，文书就没还他。”

    平芜角泛起讥诮，“同为读书人，我自然珍惜这样一张象征份的赶考文书，小心收在平时藏零钱的地方，那个地方连家里人都不知。”

    卫南山：“怎么会变成残片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