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真是撞在哪撞成了傻？”

    华年见女上包硕大，想来已经成形好几日了，她去灶台之扒一些温的草木灰，裹在麻布中，团成一团用来给外族女敷。

    回屋时华年顺带舀了一碗糜带过去，喂了外族女人几勺后就叫她自己吃，华年则坐于其后，用草木灰裹成的布团小心翼翼地在她脑后打圈儿轻压。

    这是华年多年活积累的经验。以往上山砍柴时，斧不小心会砸到小，双手虎也会被震麻，起的地方她以这方式每日敷，淤血慢慢就会消去。

    只是这女伤在上，恐怕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好，华年心里思忖着明日再去镇中给她抓副活血化瘀的药。

    “你咋会被霹雳金刚擒获？他虽是起义抗渊，却也讲义，绝不会同你们似得肆意抓捕平民百姓，莫非你是北渊官员的女眷？”

    说罢华年就后悔了，对方是外族人又撞伤了脑袋，她用汉文与她对话无异于对弹琴。

    不过北渊立朝以来，那墨台斤烈曾旨令北渊人学议汉文，七年之久，就算不能学得通熟，简单的问答该是会的罢？

    华年不死心地又问：“你叫甚么？”

    外族女人看着她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，对她摇摇。

    “不记得了？”

    外族女人。

    “总得有个名字，不能老哎喂地叫你罢。”

    外族女人低想了想，微微启，一手着自己，以并不十分标准的音艰难说：“金。”

    华年不解：“甚？”

    “锦，”  外族女人并用，拉着华年给她指院里的车瞧，吃力，“锦…瑟。”

    华年陡然忆起，自己赶着车回来时，曾路过村里的私塾。因它不收女学生，她又实在想学得，只要一找到空，华年就会站在墙外听上那么一耳朵，她能识得几个字还是从村塾里偷学来的。

    碰巧她赶车回村时，正赶上私塾里的学生上早课，她故意将车慢来，便听墙十几声音整齐划一地诵读着樊南生的诗，一句便是：

    “锦瑟无端五十弦，一弦一思华年。”

    华年这才恍然大悟：“锦瑟，你说得是古琴？你要叫这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