盅，简直像是女娃娃屋里摆设的玩意儿。

    在她对面，聚拢着七八名穿着锦绣华服、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少年郎君。有的脸上敷了粉，有的上熏了香，姜鸾被他们围在圆圈中央，只觉得鼻尖的，忍不住想打嚏。

    “别挤过来，一个个地说话。”姜鸾抬手拦住他们靠近，懒散地把玩着小玉杯问，

    “你们今日接近本，都是想东臣属？是家族要你们来的，还是你们自个儿想来的？图什么？说实话。”

    越是叫人说实话，越没有人肯当众说实话。

    周围陷了一片寂静。

    “都不说话了？”姜鸾轻笑了一声，举起手里的半两小玉杯，没什么歉疚心地说，“没话好说，那就喝酒吧。我喝一杯，你们喝一杯。”

    围拢来的郎君们看着各自手里的双耳大酒樽，不约而同得更安静。在四周呼啸的山风的衬托，简直是鸦雀无声。

    一片寂静里，坐在姜鸾侧边的谢澜却冷冷开了，“臣代他们说。”

    “太原王氏，四房旁支嫡次，王十三郎。资质平庸，文武皆不众，家族征辟仕不到他，只有生了不错，今日打算接近皇太女，凭着一副好搏一搏，在东谋个官职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地，被他提起的王十三郎已经羞愧得无地自容，掩面而退。

    “当今皇后顾娘娘家族里的幼弟，顾六郎。资质平庸，连也生得平庸，勉能写几篇文章，在乡郡中小有薄名，便于。京不久，四碰，今日打算接近皇太女，在东谋个官职。”

    被当众名的顾六郎脸涨得通红，从人群里抢两步，指着谢澜狂怒，

    “谢五郎！你也不过是依仗着四大姓的门楣而已，有甚好得意的！如今京城的四大姓也不是从前的四大姓了——”

    姜鸾不耐烦地敲了敲桌案，喊龙首原当日值守的禁卫过来。

    “得丑，嗓门还大，当着本的面咆哮无礼。我不想看他，把这厮拖走。”

    巧了，今日龙首原的值守主将是薛夺。

    薛夺又不是个什么脾气，你是哪家的祖宗，一声令，他都敢动手。更何况只是个没有仕的外戚。

    过来二话不说，脆地一挥手，后两名北衙禁卫，一左一右把顾六郎直接拖了宴席地带。

    众目睽睽之，颜面扫地。

    姜鸾护着谢澜的意图再明显不过，围拢的几位郎君再不忿，表面上也不敢再对谢澜言放肆，规规矩矩地喝了酒，报了自家姓名来历，当然，最后都会客客气气地说一句，

    “仰慕殿贤名，愿为臣属，为殿驱使奔走。”

    “就该这样，说话听起来顺耳多了。”姜鸾满意地听完，叫其他几个都散了，单了崔氏的一位少年郎君近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