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元旦时，谁又能想得到如今的局面呢。

    等到最后结束时，他艰难地大着气，坐在龙椅上，已经起不了。

    主要还是盯着二兄那边的动静。他今天穿的衮冕袍服实在太重，气又不大好，所有人都担心他撑不住。

    姜鸾都吐完了，上也收拾地净清了，苑嬷嬷还没骂完。

    “从前你还在麒麟巷公主府的时候，我有天半夜送给你一封信，信里写了我秘藏的八百斤金的去向。你还留着？”

    一年之，是人非，姜鸾心里也泛起了极罕见的伤，说，“时移世易，沧海桑田。人生都是意外。”

    姜鸾听得一惊，呸了声，张嘴就要说吉祥驱邪的话。

    端庆帝姜鹤望果然支撑着参加了正旦大朝会。

    过了四更天了，已经是新年元旦。正旦大朝会是极重要的大事，不能怠慢，她坐在妆奁台前，正正经经地任凭女官们拾掇起自己。

    回了后寝殿，姜鹤望剧烈地咳过几，倒在龙床上，疲惫地喝着梨，对姜鸾叹气，“又是一年的新年元旦。为兄去年这时候，想不到今年是如此过啊。”

    “行了娘，大新年的，歇一歇。”姜鸾哭笑不得，“不过是喝了酒，何必把人家从除夕夜里骂到大年初一。”

    姜鸾没说人被当钓大鱼的诱饵撒去了的事，只说，“养在京外的狸别院里，得空了便去看一看。”

    龙床边只留兄妹两个单独说话。

    寝殿里还有不少侍人随侍，他示意徐公公带人走远些。

    达个时辰的大朝会，他艰难地支撑到到了最后。席间几次剧烈咳，随侍御前的徐在安公公几次上前询问，他都拒绝了。

    姜鸾作为皇太女当然是要参加的。

    “昨晚除夕宴，你提前离席，说是去城墙上看傩舞去了？听说后来裴中书和你拼酒，把你醉了？”

    姜鹤望，叹说，“为兄如今是想开了。人这辈短的很，去年我是晋王，跪在阶贺天；今年我为天，坐在接受臣贺，谁知明年我是不是躺在棺材里，两一闭，什么都不知了。”

    御医就在太极殿外待命，顾娘娘反复地叮嘱御前侍，一旦圣人有不过气的迹象，立刻提前离席。宁可缺席，也决不能在正旦大朝会上发作了癔症，叫史官一笔计史册。

    但端庆帝自己，是绝不希望在登基后第一次的正旦大朝会半途离席的。

    昨夜她半夜大醉被扶城楼的事，沿路看到的人不少。姜鸾直接承认来。

    徐公公扶着圣驾一边手臂，姜鸾搀扶着另外一边手臂，护送着二兄上步辇。

    姜鸾：“……二兄，你还是闭嘴吃梨吧。”

本章尚未读完,请击一页继续阅读---->>>

皇太女醉的裴中书狼心狗肺，不是东西。

    “边喝酒边看傩舞，裴中书的酒太烈，看到一半，送傩队伍还没到时就醉了。”

    姜鹤望抬手拦住了。

    一年之首的大日，新年一回的大朝会，京城里的官员不论品级，文武百官聚齐，在王相的带领参拜，礼仪繁琐而盛大。

    “裴中书和你的也没他们说的那么差嘛。”端庆帝放心了不少，低声问起一桩心事，

    “对了。”新年正旦，天家兄妹难得私语几句，姜鹤望居然问起了一个不相的人，“上次被你要走，狸养的那个卢四郎，后来如何了？”

    姜鹤望放梨，惊喜地一拍大，“难得听阿鸾咬文嚼字，一句话说了两个成语，最近的学业当真是大有益了。”

    “昨晚的除夕宴散得早。紫宸殿那边后来没传消息吧？没消息就是好消息。今早的正旦大朝会二兄自己去最好。”

    “别说那些千秋万岁的场面话。阿鸾，如今和我亲近的也没几个了。就连姜郎，从前还能笑闹几句的，如今见面也是规规矩矩的回话，说话没甚趣味。除夕宴上开他没儿的玩笑，他居然都不回嘴了。难得你和阿鹭两个没变，我们相还是老样。”

    姜鸾了姜鹤望一嘴的蒸梨。

    隔了好几个月，姜鸾差把事忘了，被提醒了一句才想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