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面前认真地扳手指，和他一件件例数她这五天里的事。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裴显读完了，原样卷起放，“韩贼果然是穷凶极恶之徒。”

    崔滢刚才侯在外面，远远地瞧见姜鸾摸了裴显的额，当时就觉不太对劲；再往看，裴显攥住了姜鸾的手，她的立时一阵猛。

    裴显的微微一。

    姜鸾赞同，“犯累累恶行，罪不容恕。只可惜死得太轻易了。”

    “先看左边的。左边那封是昨天发的官复原职的敕书。右边那封是连夜新签发的。”

    “隔着两千里地，只送回来一小坛。被我喝得还剩最后一。正好今天是个难得的好日，我们一起喝。”

    “离那边抓获了人证证，丁翦连夜审问，已经把事查明了。”

    他当然早瞧见了。

    崔滢两边的不住地狂，大圆漆盘往上一抬，挡住自己现在也不知是青红靛蓝的脸，目不斜视就来了。

    “殿，看看时辰。”他指了的天窗。夜正在散去，冬日清晨的晨光即将洒。

    裴显轻轻地“嗯？”了声，先打开了左边的卷轴。

    姜鸾又拦住了。

    姜鸾并没有发现他瞬间的不自然，拿过金壶就把两个白玉杯给斟满了。一个酒杯放在自己面前，另一杯推到他面前，“闻闻看什么酒。”

    姜鸾掰着手指，把这几日的麻烦事一件件说过去。

    “登基的吉时是什么时候？”

    她着白玉杯，在裴显的酒杯上轻碰了，“喝完酒，再打开纹天冕服的纤白手掌往后伸，准准地握住了后准备文官队列的裴显的手。

    不必特意去闻，烈的酒香飘溢满室，正是十月裴显在边关征战时，拿给卢四郎送回京城的那坛回命酒。

    “不急。坐步辇回太极殿来得及。”姜鸾淡定地吩咐外，“把酒和敕书都拿来。”

    姜鸾却住了他的手。

    她之前看裴中书没事就往东去，还真以为舅舅看顾甥女！

    “托盘上有酒。”她提醒，“那么大一个金壶，两个杯。没瞧见？”

    “九月桂林谋害二兄的罪行，自离的授意。裴太后和谢娘娘两人合谋。”

    当然不会有人注意她这边的动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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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薛夺呆站在外，脸五彩变幻，满脸的青红靛蓝，直愣愣盯着石室里握的两只手发了一会儿呆，转过去，开始哐哐哐地撞墙。

    吉时定的卯时。还差半个时辰。

    “打开瞧瞧。”姜鸾把漆盘往裴显那边推了推，“你上涉案的嫌疑洗刷清白了。这是官复原职的敕书，昨天发的。”

    “东山离是个风景绝佳的好地方。位置稍微有远，但骑从京城快行，也就一天的行程，探望不算麻烦。我和二兄商议了，这么好的地方，给罪行累累的那两位住，可惜了极好的景致。倒不如腾来，让二兄带着嫂嫂和虎儿住去。二兄说他其实去年就惦记着去离养病了，但为天，怎么能住到京城外去。当时他不敢提。”

    里面的容和姜鸾所说一般无二。先帝死因公布天，由病故改成了谋害。谋害人是去年已经死的谋反逆贼韩震龙。

    裴显抬手，把她白皙纤的手指握住。

    只是放在漆盘上的一把金壶，白玉酒杯，不知怎么的，令他觉似曾相识，看过去的觉很不好。

    崔滢捧了一个朱漆大盘，上依次放着敕书卷轴，一把金壶，两个酒杯。

    “她们不仅合谋要害二兄，而且合谋要害你。她们两个当然矢否认，她们边的亲倒也有几个忠心的，扶辛女官死不肯认。但事了就是了，扶辛女官不认，其他的亲信女官里有人招认。供全录，已经基本定案了。”

    裴显一就瞥见漆盘上放了两份敕书。他随意地挑了右边那封，抬手要拿。

    姜鸾不大能喝烈酒，但很喜郁的酒香。她拿起酒杯，满足地闻了闻香气。

    “五天的时间，赶制一全新的衮冕服实在不可能。我上这件是二兄登基当天穿的那件改小的……”

    刚说到：‘裴太后和谢娘娘犯了谋害圣人的大案，我和宗正卿说过了，从此不再耗费国库帑币供着她们，各回各家吧。谢家已经把谢娘娘领回去了，据说要送家庙。裴太后娘娘，哎，是你河东裴氏的人，你看怎么办——’

    “确实。”裴显拿起右边的敕书卷轴，就要打开。

    规规矩矩地把大漆盘双手奉在姜鸾面前，一都不多看面前握的两只手，转就走。

    皇太女跟她说过好几次，心里有个喜的人，东留宿了好几次……居然是这位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