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对着埃德蒙多近乎九十度鞠躬，脸上的笑容由应付客人的假笑，转为真心喜悦的灿烂之笑。

    中年男──埃德蒙多──微笑，拉脖朝李焰和梅：「把我的开白菜给这位先生吧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好了，有其他需要随时告诉我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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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怎么了？」夏华川甩着黑铁锅问。

    「没问题！埃德蒙多先生您等我一会。」小跑向扫间。

    埃德蒙德脸上仍掛着浅笑，蓝的瞳一如往常温邃，彷彿倒映星月的海洋，让人有跃的衝动。

    「你厨房就为了说这个？这事等我回……」

    「可以吗？」梅睁大睛问。

    光黑人先是看见李焰转的动作，再循视线发现自己的女友正痴痴看着对方，原本就涨的怒气瞬间突破临界，举起拳就想往李焰脸上砸。

    李焰拿菜单夹到墙上，看着单上勾选的菜餚准备相应的鱼蔬菜和调味料，却在备到最后一时顿住。

    ──自己去说？

    黑人的女伴睁大睛，接着脸上浮现笑容和红，地注视李焰。

    「怎么会！我也是刚刚才知，对不起、对不起。」梅连续躬。

    清脆的瓷破碎声中断了光黑人的动作，黑人、梅、李焰乃至整个餐厅中的人把转向声音源，盯着碎在双人桌旁的瓷杯。

    李焰于心中发问，看看不锈钢桌上分好切妥的材，再瞧瞧似乎越来越忙碌的外场，将兜帽拉垂几分，走厨房来到梅后。

    梅笑着向客人鞠躬，转才发现李焰在背后，肩小小一抖捶了同事一：「别吓人啊！要是我手上端汤，泼到你上怎么办？」

    「一单！」

    「阿焰──我需要你啊！」

    温雅的男中音划破沉默，说话的是一名穿三件式西装的中年男，他弯腰注视自己砸碎的杯，灰白发顺线条落，与声音一样斯文优雅的脸上浮现苦笑，起腰桿朗声问：「小，有空帮我扫一扫吗？」

    李焰站在梅右手边，在回厨房工作和等黑人退开再回去中犹豫，还没拿定主意左脸颊就受到注目，反动作瞪过去，和光黑人的女伴对上睛。

    李焰目送光黑人归位，低转正要回厨房，面颊却再度受到凝视，停脚步侧回望，和埃德蒙德四目相。

    「我没在说笑，这位先生都特地订位了，可不能让他白跑一趟。但作为补偿，你得把我要外带的泡椒凤爪装满。」

    「我不怕。」

    光黑人捶桌，站起来推开椅走向梅：「然后你明知没了，还让我这，存心让我糗吗！」

    「麻烦你了！」

    小陈的惨叫声让李焰回神，他甩开脑中嘲讽大于关心的回忆之声，三步作两步奔厨房。

    李焰将视线投送菜，离他最近的外场服务生是梅，但对方正忙着帮客人分菜，而王婶和小也各自忙着结帐或介绍菜品，一时半刻恐怕不会靠近厨房。

    「哎呀，我忘了我把杯摆这里了，要赔钱了。」

    「我提前两礼拜订位就为了吃这几菜，你跟我说卖完了？」

    ──到国后可别一不留神就把普通人给烧啦，会给朋友惹麻烦的。

    「没问题！谢谢您。」

    而光黑人的脸则是一阵青一阵，咒骂几句脏话后扭走回自己的座位。

    王婶朗声将菜单放到菜，不等李焰接单就端起麻婆豆腐，以惊人的捷直衝斜对角的桌。

    「告诉外场，要客人取消。」夏华川。

    「喂！三桌是我这桌吗！」

    「框啷！」

    李焰指着菜单最方的勾勾：「开白菜。」

    李焰在梅回话前接续：「三桌的开白菜要取消，卖完了。」

    梅稍稍一僵，再摆笑脸：「是的，对不起，开白菜卖……」

    吼声盖过梅的话声，发吼叫的是她与李焰斜后方六人桌边的光男黑人，他恶狠狠地瞪着服务生，愤怒之烈到几乎能飞过桌拍上两人的脸。

    「有一没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