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避嫌，沈姜两家私里也是不来往的，千里之外的姜五郎听闻昔日好友有难，托自己小妹询问一二，似乎也无不可。

    太殿指轻着几案，轻皱了眉，中有些烦闷又不知究竟何烦闷。

    沈相一党与以卫国公府为首的武将一党政见不合，这不是秘密。

    于兰时而言，各缘由实在没法实话实说，只得半真半假地解释：“他与我五哥是好友，听闻遇上了些难事，五哥让我悄悄来寻他问一问，看看我卫国公府能不能搭把手。我其实并不认识他，今日第一次见。”

    兰时没想到他要说这个，半转向太殿，尽量笑得自然，“殿，与人谈话留有余地才谈得去呢，许是我五哥觉得我更可靠些，才托我过去的。”

    卫国公家女儿，想嫁谁嫁不得？

    “小姜将军既是关心同窗，便是他如今远在北境也能递过消息来，何至于要你一个未阁的小娘亲自去问？”

    太殿皱着眉接过茶盏，示意她继续。

    这段话任谁听来都是言辞恳切，但落在太殿耳中仅剩兄和夫家两个词。

    兰时郑重捧着黑釉盏递给太殿，思虑片刻，认真:“殿，我敬殿如敬兄。”

    这置姑娘家闺誉于何地？

    最后他垂，看着首捧着茶盏的兰时，小姑娘大了些，也还是他看着大的小姑娘，宽她心：“你不必如同一般闺阁女一样心婚嫁，也不必四奔走，大凉四境都会念卫国公府。”

    且卫国公府为了大凉，举家扎北境，家中儿郎大半为国捐躯，这样的大义，自是人人念。

    许是最近都在大庆殿听政久了，听到的每句话他都要琢磨背后有无意，

    她嫌自己这话说得不够，重新开，“说句僭越的话，太殿在我心目中就如同我的嫡亲兄，那我同太殿说几句掏心窝的话，殿可不许笑我异想天开。”

    “我当然信殿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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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也不是非得念我，念卫国公府也可。”

    其实兰时说了这许多，她只想隐晦地透给太殿知两件事，第一是她视太殿为兄，第二件事是无论是她亦或是她家，都不曾觊觎储君正妃之位。

    她知太殿不会疑她，但信任这东西，是给多少都不嫌多的。

    十日后，正好休沐，我来考校你

    考校

    她是要往北境去的，她不知到她走时，前朝能不能容女如仕，若是容不，太殿还得在她有军功傍前帮她挡住那帮腐臣的诛笔伐呢。

    “我于中，受教于皇后，可说到底，也是父母早亡的一个小娘而已，我想着若是属于姜兰时的荣耀多一些，将来会被夫家看一的吧，那将来同样能在龙舟争标上求恩典的小娘，也会念我一些吧。”

    但太殿可没这么好打发，今日第一次见之后想说什么？如满城小娘慕艾一般，觉得一见如故？

    兰时这么说，也算有可原。

    太殿看了她一瞬，转而问:“那龙舟争标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这次不用顾左右而言他了。

岁的外男，这二人究竟如何识得？

    兰时笑得明快，太殿觉着自己的烦闷都被驱散了些。

    事脱离掌控的觉不太好，不好到他本应回，却直接换车转来了卫国公府，他待兰时如幼妹，养得她温柔识礼，可不是为了便宜这连个功名都没有，整日寻问柳的纨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