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了。”

    回应了随从，许七安坐起，掀开被，开始穿衣服。

    察觉到枕边人动静的宋廷风睁开，嘟囔了一声，随后问：“你要去哪儿？”

    许七安低声：“我去一趟，上就回来。”

    宋廷风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对话结束，两人脸忽然僵住，然后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。

    “。”宋廷风搓了搓手臂的疙瘩，骂：“打搅我的好梦。”

    等许七安离开，原本背对着宋廷风的朱广孝，默默的转了个。

    月华如，星寂寥。

    河面寂寂无声，在月光中泛起涟漪，像一枚枚闪烁银光的鳞片。

    张巡抚的房间亮着灯，许七安敲了敲门，得到应允之后，推开巡抚大人的房门。

    并不算宽敞的房间里，张巡抚和姜律中对坐饮茶，后者指了指边上的坐位：“坐，自己倒茶。”

    蓄着山羊须，表严肃的张巡抚，朝许七安微微颔首。

    对于这位曾经两次现在朝堂，两次斗倒一位尚书的神奇铜锣，张巡抚给予最大的重视和友好的态度。

    大半夜的喝茶，是嫌睡眠质量太好？许七安座，语气颇为随意：“两位大人，唤卑职来何事？”

    都察院和打更人分属不同衙门，但都有同一个上级，就是魏渊。因此张巡抚可以算是自己人，许七安不必太拘谨和客。

    张巡抚笑：“许大人断案如神，能力过人，本官夜找你过来，是想谈一谈本次赴云州的任务。”

    许七安斟酌着开：“大人觉得呢？”

    张巡抚：“卷宗我已经看了，周旻的死没有任何破绽，没有伤，没有中毒，是在正常不过的死亡。

    “死的无声无息，不留任何破绽，这也是一破绽。”

    周旻就是那位无故死亡的暗。

    姜律中补充：“各大系里，能到这一的，只有门和巫师。据工尚书的案反馈，齐党与巫神教有勾结，杀人凶手多半便是一位四品的梦巫。”

    许七安了，首先是肯定了张巡抚的智商，是个脑清醒的官员，并不昏聩，知自己即将面临什么。

    这就很舒服了。

    就怕遇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上级。

    不怕神一样的对手，就怕猪一样的队友。说实话，之前看张巡抚如此孱弱，许七安确实有过这方面的顾虑。

    其次，是肯定姜律中的猜测。

    任何杀人手法都会留清晰的痕迹，这里不是指留线索，而是一直观的、让人明白他是“被杀”的印象。

    即使以明手法摧毁魂魄，死者也会呈现呆滞、惶恐的面特征。

    能让人死的就像睡着了一样，只有门和巫神教能到。非常简单的推理。

    “大人认为，我们到云州后，该怎么查？”许七安虚心求教。

    查案他有一手，但官场上的际运作，他是门外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