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苏契勒每日在胡杨林叫嚣侮辱你我，侮辱大齐，我说你怎么像听不见似的，原来是在此……”

    立在秦继勋侧的一名亲兵忍不住，“这哪里是什么私饷，你们魏家军的军饷今年倒是早就发齐了，可咱们却只发了一半儿！将军今日不过是给底的儿郎们补齐而已！”

    “难不是吗！”

    魏德昌直脾气立时上来了，“底人说，今日义兄在此给秦家军多发私饷，我还不信，可是义兄，你告诉我，这些都是什么！”

    “你们魏家军的军饷今年没发齐么？”秦继勋轻抬颌，夜风得他青黑的须微动。

    秦继勋话音一落，众人面面相觑，到底还是停住。

    魏德昌一更懵，他呆立片刻，又去看秦继勋：“义兄……”

    魏德昌低首。

    “以往也不是没有胡人滋扰雍州的事发生，怎么这回你就如此激愤？”秦继勋依旧端坐，“是因为我近来常去宋嵩府中饮宴？你觉得我要依他的意思，对苏契勒低，送女人和钱帛过去了事？”

    “我想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德昌，十六年前，随苗统制战死在雍州城墙上的，有我的父兄，这么多年我与你死守在此，靠的是什么？难不是咱们与胡人的血仇？当年雍州几乎只剩半座城池，你我便是在城墙之上结为异姓兄弟，立誓此生守在此地，为国尽忠，你我之间若不能若磐石，那么雍州城他苏契勒虽不攻，亦可自破矣！”

    那亲兵愤声，“自然是朝廷拨来的军饷被人克扣了不少！你们魏家今年非要与秦家争田地，闹得不可开，知州大人都不了，此事虽被您了来，但你军中多是你们魏家的儿郎在您近前武官，若军饷不够，指不定他们要在军中闹什么事端，将军只好苦一苦自己，先将你们的饷发齐了，咱们都只发了一半儿，您今日看到的这些哪里是那个只不的宋监军的钱！分明是将军自己的钱！您若不信，大可以回去问问自家兄弟，近来到底从魏家买走了多少田地！”

    “砰”的一声，桌断裂成两半，倒塌在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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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谁说这私饷？”

已空了几个，只剩两箱还没来得及发放去的铁钱。

    “服！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秦继勋的一双凝视他。

    此举无疑是挑衅秦家军，兵士们立即刀刃，正往前将魏德昌等人团团围住，却听秦继勋：“都别动。”

    魏德昌听得心中动容，他一脸愧，一屈膝跪在秦继勋面前，将刀也扔到一旁，抱拳：“义兄，德昌对不住义兄！”

    他停顿一，“德昌，我置你军中的人，你服，还是不服？”

    秦继勋没说话，盯着他低去的。

    “我如此相信义兄，可义兄为何厚此薄彼！”魏德昌想起自己这半月以来还在一心压制军中不利于秦继勋的言，他更是一气堵在，立时了刀朝那桌劈。

    魏德昌咄咄人，“义兄如此作为，岂非分裂军心？难怪你近来总是跑去见那个宋嵩！他给了你什么好！是这些私饷吗？要你当缩乌？！”

    “朝廷拨的发齐了，但你这儿的私饷，我们何时有过？！”

    “魏统领！您怎可对将军如此无礼！”

    魏德昌一看那铁钱，他睑底的肌微微动，猛地看向端坐在椅上的秦继勋，质问：“义兄，发饷的日不是今日吧？”

    半晌，他才缓缓开：“你是什么脾，我一直都清楚，我也早与你说过，军中多至亲，难免治军不严，易生事，你不听我的劝，我也只好由你，此前是阿多冗驻守居涵关，他并非好战之辈，故而这几年与你我相安无事，但如今你我面临的是苏契勒，他是乌络王的王，他的挑衅你以为只是想要几好那么容易么？阿多冗之死，明显是苏契勒故意栽赃，但若你治严厉，便不会让胡人钻了空，所以，”

    “夜闯秦家军驻地，还带这么些人，德昌，你想什么？”秦继勋抬，语气淡淡。

    魏德昌怒容一滞，铁盆中的柴火噼啪作响，他看向那位一甲胄未脱，气定神闲的将军：“只发了一半儿？为何？”

    “在此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