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，说，“寅时了。”

    寅时了，百官要了。

    “丁为何在潘有芳府里？”黄宗玉只觉太被风得鼓胀发疼。

    “我怎么知？”

    “那你手中那份丁的罪书，又是从何而来？”

    “他亲手写的，有人送到我手上，我也不知是谁送的，也许，是他自己送的。”孟云献说。

    “……那你叫我如何与百官解释丁的死？靠那个张信恩的说辞么？那再些呢？丁为何要威胁潘有芳？”

    “这个就要看您黄相公了，您最是与人为善，只要礼送得好，您有时也愿意为那些个朝臣平一平他们的事端，即便丁没求过您，说不得他什么亲戚，正好求了您却没求上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！”

    黄宗玉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他是常在河边走，以往也没个了鞋的时候，但如今，他却是整个人都在这潭泥里了。

    寅时天还是漆黑的，天上落着雪，朝臣们一个又一个地冒着风雪赶来庆和殿，所有人得知一夜之间，潘三司与丁御史被杀，一时哗然。

    “那张信恩果真如此凶残？！竟能杀了潘三司与丁大人？”翰林侍读学士郑满脸不敢置信，“黄相公，其中是否另有隐！”

    那莲华教的张信恩杀潘三司什么？！

    “诸位应该也知，莲华教在南边作恶多端，纠集信众，说是求神佛庇佑，实则是为谋逆！他们信众之广，且底有，咱们朝廷几番围剿，也未能灭其本。”

    黄宗玉说着，叹了气，“潘三司是费尽了心力，才将这莲华教的副教主张信恩引来云京，我们本想借此人来将莲华教连起，岂料他太过狡猾，提前识破了我们的打算，又自知逃脱不得，便索将潘三司杀害。”

    “他那四散溃逃的教众为愤，还杀了贵妃的父亲吴岱。”

    “谁能证明？”

    郑怎么也接受不了黄宗玉的这番说辞。

    黄宗玉盯住他，冷声，“张信恩还活着，这是他亲认的供词。”

    “只怕没有这么简单吧！”

    这声音中气十足，文武百官皆朝阶看去，只见鲁国公提着衣摆，一步步地踏上来，“夜里侍卫军司搜捕张信恩，葛让葛大人为何亲自前去？”

    “国公爷，葛让是我让他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