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宽老人家：“您也别太害怕，应当无事，好好休息就是。”

    晏鸿之上了年纪，折腾一晚早已疲惫，药服便昏昏睡，糊地应一声，靠着枕就睡着了。

    他的贴小厮赶忙上前扶他躺，盖好被。

    程丹若看看没什么问题，提起药箱：“告辞。”

    “我送大夫。”谢玄英礼节周到，将她送到门。

    “留步。”程丹若颔首，匆忙离开了院落。

    谢玄英注意到，一离开屋，她脸上的笑容和温柔就开始迅速消退，等到客完毕，倦怠和漠然瞬间浮上眉间，眉尾落来，仿佛汉代女故意画作的愁眉。

    她好像……有很多心事，很多不如意的心事。

    “公。”柏木察言观，，“您一晚没歇息了。”

    谢玄英想想，：“你留在这里，若有什么事速来报我。”

    “是，小的知。”

    他便返回禅房小憩，可不知怎的，翻来覆去睡不好，勉养了会儿神，不到一个时辰就起来了。

    小和尚提了，他问：“老师那边可好？”

    “老先生还睡着呢。”

    谢玄英略微安心，用罢早膳，才去晏鸿之那里守着。

    巳时左右，晏鸿之果然发起烧来，昏无力，他忙叫柏木去寻程丹若。她来得很快，不一刻钟就匆忙赶来，切脉辨证。

    谢玄英忽然注意到，她裙角透，沾染不少泥泞，再一看，原来外已经飘起了小雨。

    这个柏木，怎么不知替大夫打伞？

    他瞥去严厉的一，藏责备。

    柏木解释：“程大夫说就几步路，不要耽搁时间，直接就过来了，小人……小人没机会拿伞呐。”

    那一

    现在不是教训人的时候，谢玄英抿住，问：“程大夫……”

    程丹若：“改一改方，可有笔墨？”

    柏木这有了，忙呈来纸笔，磨墨递笔。

    她沉少时，写药方。

    谢玄英凑近去看，只见“蝉衣二钱，白僵蚕三钱、白二钱……”，确实是清解毒的方。

    就是字写得太差，不过端正可看而已，全无骨可言。且多俗字，虽不妨碍理解，却难免潦草随意了些。

    字如其人，这位姑娘究竟是守礼，还是不守礼呢。

    “治病救人，贵在神速。”她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，解释，“民间多俗字，药铺的人都识得。”

    谢玄英，略不自在：“我并无他意。”

    程丹若笑笑，吩咐小厮：“先去找寺里的师傅问问有没有，若是有，也省得山跑一趟，一来一回不少时间。”

    小厮：“小人省的。”

    药材都是常见的，寺里果然有库存，匆忙取了拿来，在茶炉上煎煮。

    程丹若又检查了蛇咬的伤，红未消，但也没有溃烂，便知不算严重，留医嘱要他们及时喂药，未再多留。

    她已经饿得受不了了，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禅房。

    然而，白芷却红着眶迎了来，说：“郝妈妈领了我们的饭，却只给我们剩了两碗剩饭，姑娘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