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大夫。”他气吁吁地说，“可算找到你了，这是山王大娘的儿送来的，说谢程大夫昨儿救了他娘。”

    有人来，程丹若便打起神，恢复成温和可亲的小，：“义诊不受诊金，你退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小沙弥苦着脸：“我说了，可他非给不可，是不收诊金，没说不收，左右不值几个钱，乡人家都有的。”

    病人知恩图报，是大夫最大的幸运。

    她看篮里不少，约十来个，只是个都不大，怕是攒了许久，想想，挑两个，又拿一个给小沙弥：“同他说，如今天气，放不住，这些尽够了，剩的若再送来，我就一个都不要了。”

    小沙弥被了颗，略有羞涩，却馋，小心收到怀里：“我这就去。”

    程丹若看他离开，打伞往灶房去。

    谢玄英恐与她撞见，连忙转返回，差和赶来的随撞个正着。

    “公……”柏木后面的话，在自家主人的神中，全都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程丹若往这边看了，似未察觉异常，绕着鹅卵石的小径走远了。

    谢玄英暗松气，转问：“老师如何了？”

    “已经醒了，服了药。”柏木试探，“不若叫程大夫再去瞧瞧？”

    “我先去看看。”他瞥了柏木一，冷冷，“平民之家，尚且知恩图报，何况我等？”

    柏木：“呃？公的意思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去厨房关照一声。”谢玄英，“还要我教你吗？”

    柏木终于懂了：“是，小人这就去办。”

    谢玄英大步离开。

    回到禅院，晏鸿之果然已经醒了，正由仆人喂粥喝。

    梦觉大师在一旁拨着算筹。

    “老师。”谢玄英虽是贵族公，却在侍奉老师上尽职尽责，上前就想接过仆人手中的粥碗。

    晏鸿之抬手阻止了他：“我这里不需要你，去帮思吧，他文采斐然，算数却是半吊。”

    梦觉大师俗名苏仪，字思，虽家多年，老友还是以旧称相呼。

    听见朋友戏谑之语，梦觉大师也不以为忤，：“如今开始，为时未晚。不过三郎，既然你算得比我快，就来替我解一解这难题。”

    谢玄英一看，是修堤的题。

    原来，天心寺位于江附近，他由寺庙面，筹集善款，加固堤坝，正要计算增加的堤台面积和所费的料。

    这确实是个复杂的问题，如今常见的算法是《河防通议》的例题，有现成的方法可用，但实际况显然更复杂一些。

    首先要清楚堤面的南北度，堤和堤阔多少，又要加宽多少。

    然后，倍南加北，合并南上宽折半，相乘。

    接着倍北加南，合并北上宽折半，相乘。

    两个数值合并，乘与堤，就得到了截面的六倍积，除以六，不尽余分。

    谢玄英拨算筹，提笔记录。

    “1011333？”他差一步的时候，旁边有人报了答案。

    他豁然抬。

    尽心意

    程丹若是来查诊的，没想到撞见了古人的几何算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