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拍拍宪兵仔的背，说着不是安的安，边和阿鰻使──宪兵仔都这么崩溃了，我们还要告诉他过千帆的真面目吗？阿鰻，把宪兵仔拉过来：「不要哭了，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。」

    「不要再吃芦薈了──！」

    「先把宪兵仔拉来，他也算过千帆的弟。」

    「唉，说的也是。」

    「人家吃你就跟着吃，那人家楼你是不是也要跟着啊。」阿鰻受不了地说。

    噢，除了绳之外，王震远还有个兴趣，就是芦薈，这是宪兵仔今天才知的。

    「原来那些芦薈是他的，难怪他会生气。」

    宪兵仔整个人往后倒，卒。

    「你白痴啊？那些傢伙哪会理你。」

    「你说的芦薈到底在哪里？」

    王震远是我们学校了名的大嗓门，就跟他的名字一样，他骂人的声音可以传遍整个场，比董教官还厉害。他还喜绳，将一招「一二回旋」练得炉火纯青，据说他还可以一边绳一边追逃跑的学生。

    「过千帆其实是黑，他还杀过人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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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宪兵仔酝酿老半天，挤几个字：「知啦。」

    宪兵仔大吼一声，转衝教室，正好与阿鰻撞个正着。他一脸惊恐，连忙掉泪，我问他为什么要吃芦薈，他用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的表哭着说：「因为大家都在吃啊！」

    「什么好消息？」宪兵仔黏满鼻涕的脸上现一丝微笑。

    「可是，真的很好吃嘛……」

    阿鰻难得沮丧起来，我没说话，我们两个整堂歷史课就这样盯着窗外蓝蓝的天空发呆。

    宪兵仔用袖鼻涕，他万万没想到，这天他才刚把一截芦薈嘴里，他们的班导师王震远就现了。

    宪兵仔说着又哭了起来。我们边安他边听他诉苦，才知「吃芦薈」这档事，是他们班行之有年的传统。最初不晓得是谁先起来吃，吃了之后惊为天人，于是呼朋引伴要大伙都来吃。宪兵仔还是人见人怕的老兵时，就很想嚐嚐传说中的芦薈，只是如果被人知全校最可怕的大王居然也吃芦薈，以后可能就没人会怕他了，所以他只好一直忍耐。

    王震远还在继续碎唸：「我告诉你，芦薈有很多，不是每一都可以吃的！也许有毒欸！要吃之前先查一植图鑑，我求求你好吗？植图鑑知不知？图书馆都有，你哭什么？我又没有骂你！」

    「什么？」

    「我说我知啦！」

    咦？那不是王震远的声音吗？我跟阿鰻立蹲低，躲在后门偷看，讲台上的中年男正激动得沫横飞，有个学生站在位上，低着挨骂。

  「有理，那我们该找谁？」

    全校第一乖乖牌模范生，怎么会被骂？他一定很委屈，泪鼻涕糊了满脸，双手握成拳，不停发抖。

    「我想说……既然现在大家都知我是脚了，我就可以去吃了嘛……呜呜呜呜……」

    碰！

    是宪兵仔！

    课时间，我们到宪兵仔的班级去找他，还没靠近就听见的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。

    「那也只有三个人啊。」阿鰻思索了会：「欸！我们可以去找丐帮啊！还是去找青龙帮、浴血天使、七星帮、奇莱帮……」

    我问，宪兵仔指向他教室外面的盆，里面有好几株芦薈，有些已经被掰断，只剩半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