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夜市，一机车，书妍就闷着往飞镖摊衝。

    连续了三盘，哗啦啦球一个接着一个应声而破，她还不过癮，付了第四盘的钱。

    「小，我们的大娃娃已经没有了！」老闆一脸抱歉。

    「我不要娃娃，让我多几盘就好。」书妍冷静地说。

    「那没问题。」老闆张的表转为笑容：「让你免费四盘。」

    「谢谢。」她拿起飞镖，神定地继续发。

    「为什么这么喜飞镖？」我问。

    「因为这是大哥教我的事里，我唯一学得好的。」

    「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他？」

    「我没有妈妈，哥哥们就是我的妈妈。」

    「你有妈妈，在国。」

    「可是我不认识她。」

    「我会让她回来见你。」

    「她还记得我吗？见了我她会说什么？她是个怎样的人？」

    「见了面就知。她是你妈。」

    她停飞镖的手，看着我，泪一颗接着一颗落。

    「我，……好害怕。」

    她看起来好，又好弱小。

    我把她拉怀里：「不怕，我在。」

    闻到她发的香味，摸到她柔的，我心理的烦躁也少了一些。

    原来，不需要什么理辩证，逻辑釐清，我也可以被安。

    这就是吗？

    「请问您是赵植伟先生吗？」

    一个相清秀，约20岁左右的少年突然凑近我们。

    「对，请问你是？」

    「我是你的粉丝，可以帮我签名吗？」

    他把手上的报纸递给我，上面刊载着我的新闻。

    我抬仔细端详少年，他轻浮的气质让我想起fatio。

    「你对黎曼猜想了解多少？」我问。

    「我对破解rsa金钥很有兴趣。」

    这是一般人对黎曼猜想常有的误解，以为黎曼猜想被证明后就可以破解所有网际网路的rsa加密。

    「我对密码学没有兴趣。」说完我牵起书妍的手转离开。

    「他好像很喜你，为什么对他这么冷淡？」书妍问我。

    「他应该不是真的喜我。」

    「不喜你嘛找你签名？」她天真地问。

    曾经我以为，只有解开世界的奥秘，才能被尊重，被护。

    所以我废寝忘，不眠不休证明自己的才智，最后我获得前所未有的荣耀，甚至比照贵族被葬于西寺。

    但事实证明，那些成就换不得诚挚的。

    后人敬重我，却把我当成奇珍异兽猎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