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did的典型症状是失忆，但我并没有忘记任何事。」

    我得意地指张小的谬误。

    「你忘了所有赵植伟的事，那还不算是失忆？」

    「我不知赵植伟的事，是因为我是顿！不是赵植伟！」

    「心理学界已经证明，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灵魂附，只有did！你他妈的本就不是三百年前的顿！你是赵植伟！赵植伟！」

    「那为什么我的记忆这么清楚？从小直到过世前夕？你能解释吗？」

    「你会那么清楚顿的事，不是因为你真的是顿，而是你从书上看来的。」

    「书上？」

    「看看你的书架！」

    顺着张小的手指，我看见最方角落了数本以我为名的传记研究。

    那些关于英国皇家学会、剑桥、敦、fatio、农场、汉娜的记忆。

    都不是真的？

    我不是顿？

    而是赵植伟？

    一个神病患？

    「！」

    我用力将张小和孙嘉芹推门外，再碰地一声关上大门。

    我是不存在的？假的？

    一个幻影？一个想像中的人？

    怎么可能？

    怎。么。能？

    我嘶吼着，用力拉扯自己的发，将书架上的书全推到地上。

    「连你都觉得我是神经病？」我转对书妍大吼。

    她惊骇地看着我，微微发抖。

    「二哥说……神病和糖病、血压一样，都只是需要治疗的慢病……」

    「你一直偷偷取笑我吧？」

    「笑你？」

    「笑我居然幻想自己是顿？」

    「我没有！」

    「没有？你明明就知我是赵植伟！」

    「二哥一直跟我说，你就是植伟，可是我觉不到。」

    她温柔而定地望着我。

    「对我来说，顿并不是幻想。」

    她走向我，轻轻拉起我的手。

    「我喜你听我说故事，喜你需要我，喜你喜我。」

    「不是因为我是赵植伟？」

    「植伟才不会像你那样。」

    她翘起嘴，委屈得可。

    「当我知，在那黑暗的房间里吻我的人是你，不是植伟的时候，我并不失望。」

    她轻轻抱住我。

    「对我来说，

    不论是植伟，或是顿，

    都是我的男人。」

    「证明给我看。」我说。

    「证明？」

    「证明你我。」

    「怎么证明？」

    「让我抱你。」

    她脉脉看着我，毫不犹豫地脱上衣。

    那雪白的，光的肤，好。

    她用纤瘦的双臂抱我的腰，凑近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