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设置过滤条件的浏览”是指，银荔不能自由选择查阅，唯有十六投来的页面她才能匆匆一瞥。

    毫无疑问，星网上能引动路停峥的，只有全联议的“空间跃迁试项目第一次统一实验中72人丧生”，但她实在看不来，她和“空间跃迁”到底有什么关系。

    比起“空间跃迁”，她更倾向于“族混血”。距离上一次拍卖四族混血才过去一个月，联对人为制造混血生的态度暧昧不清。

    银荔皱着眉，“天使和空间跃迁能有什么关系？他想用我的基因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想豢养她，她有这样的觉。

    十六并不作答，于是她噔噔噔跑到五楼的收藏室。

    古怪的是，他没有再锁上这个被她破坏的大门，和她破坏了大门之后没有损毁任何一件藏品一样默契。

    他很清楚，她也很清楚，每一个举动带来的后果都必将由责任人负责，她如果冲动行事，必将再也离不开那个黑暗的房间。

    他把大门敞开，不过是笃定的权力与无声的威胁。

    收藏室的光弦系统已经恢复正常，黄昏灯影影绰绰，银荔又从到尾把没有任何说明的藏品看了一遍，最后站在那张被他称作是她母亲的动态照片上。

    这张照片里的女人很。边一切陷不真实的虚化，后背两翼翅膀白得像月亮在发光，只有回眸一笑时，勾勒宽容仁慈的，浅灰的发堆迭肩上，尘灰不曾拂，银灰的眉挽豁免一切伤害的谅，令人难以置信的神。

    灯朦胧的光落在反复回眸的照片上，映照上一层真实的温柔。

    那是她的妈妈。

    她并不认得。

    据爸爸说，妈妈生她的同时就死掉了，骨灰撒在了大海。

    这个丽到不真实的女人，和她没有一得相像的地方，除了她们有同样的睛，连她的睛都灰得像麻雀，而她像被云雾霾挡住的月光，云雾散去，月光来。

    她们之间，连翅膀都无法相认。

    也许她是，也许不是。有时事很难分辨，也不能再检验。

    路停峥又回得很晚，他的家只占他一天十分之一的时间。

    他把劳累和疲惫藏得极好，除了指尖毫无血的苍白又加了两分，脚步分毫不错。

    银荔坐在大厅，有一没一摸着旁边呼呼大睡的狗，狗被她安抚得很好，闻到他的气味也不炸了，只略微偏移一方向。

    他们一站一立对视，她盯着他的睛，平静地问：“天使族和空间跃迁有什么关系？”

    路停峥亦平静地看着她。他离开的时间赋予了她重组心的勇气，她知要用冷静平和的态度，把二人拉到同一地位上，而非毫无力量的敌对。

    她化了力量不平等的伤害，拒绝被驯化。

    比狗难养。

    “我很欣，你终于问来了。”他淡淡地回答，脸上没有一丝算得上“欣”的纹路，“你要用什么换答案？”

    “在我这里，你只表现过两个需求。一个是翅膀，另一个是上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