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舅，为什么天使都得这么好看？”

    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告解日，天使们陆续从天空中各块安宁阶飞来，四面八方俯冲洁白的羽，铺天盖日遮蔽的天空。

    银荔这个滥竽充数的半吊远远望见这副架势，狠狠心揪起来，躲到一边的树影里去。

    “你也好看。”

    银落华站在那里，两翼自然分张，他的翅膀比来往的男女天使更大，他们的翅膀形状各异，还有六翼、八翼天使，但都不如他简单的两翼，羽自然收拢汇聚成一面大的扇，蕴藏千钧力量。

    她习惯了自家舅舅张嘴就来的好话，看看天使群，蹲看面倒影的自己，小声嘀咕：“我能不能染个发？银灰好看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可以教堂了。”

    她连忙冲过去，打理自己一，张地抚平羽衣褶皱，生怕凸显不合群。

    前方一群天使，容颜秀姣好，材修挑，气质雅尘，着装布料只遮住官，稀薄而不。

    银荔在队尾暗暗想，要是路停峥那个变态看见了，肯定很喜，疯狂拓印这天使宴会的场景。

    天使们肃穆静行，一百多号影重重迭迭，整洁有序地踏教堂。

    她落得有远，在绝对的寂静中四观察，除了前面那双已经陪伴她许久的翅膀，其余的背影一个也不认识，她是一个混迹其中不敢声张的劣质品。

    银玉英端坐在叁级阶梯的教堂中线上，目无焦，犹如雕塑。

    所有天使在教堂里找到了自己的落足之后便一动不动，犹如百来个雕像各自锁定某一个坐标。银荔躲在银落华背后，没有人看他俩，正想开，四周泛起低声唱的歌声，把她的话吓愣在嗓。

    没有伴奏、没有指挥，低错落的歌声像海从远卷上岸边，带着砂砾、贝壳和海鸥。送到前耳边的万事万，还来不及品味，迅速随降落的褪去。起起伏伏的于辽阔无垠中袭来退去，将人反复淹没。

    她听不懂韵律的意义，依然为浩大的空灵而震。

    但她在他背后，没有听见他的声音。

    阶梯之上的圣女也没有声，只是低眉不语。

    莫名的，银荔上前一步，指尖从他在侧的指穿过，握住了他的手。

    银落华以为她不安，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神，修有力的手指轻轻回扣。

    众神歌声在扣的双手中失去威力，遥远的不再淹没她。

    余音散尽，再无声。在前的天使走上台阶，跪倒在圣女座，伏在她膝，清灵的声音开余波：“我要向你告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