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电话那传来女儿糯的声音，江晟皱着的眉松开些，“放心吧，你生日之前我肯定回去。你妈妈呢？”

    禾禾松了气，语气快起来：“妈妈在帮我粘凉鞋！爸爸，你有什么事跟我说，我告诉妈妈。”

    钟卉扎拖把的技术越来越好，从一开始一天能扎几十个拖把，到现在一天能扎二百多个。

    以前在细纱车间，钟卉最不喜上夜班，后半个班太难熬了，尤其快天亮那阵最犯困。直打架，一合站着都能睡着，被值班逮到还要扣钱。

    上夜班钟卉不怎么吃得东西。这次不一样，大人不想吃，肚里的

    江晟松开的眉再一次皱了起来：“杨叔叔？哪个杨叔叔？”

    有个商见国棉厂的拖把销量不错，便找上门来要批发废旧零布料，一买就是几吨。厂领导见能创收，恨不得赶快打包卖去。

    她在家里里外外找了半天，好不容易找到老虎钳和一块没啥用的铁片。

    整栋楼里就钟卉和一楼的李婶家安了电话，江晟是为了生意联系方便，一楼的李婶则是在家辟个电话亭，起公用电话的生意，顺便卖些烟酒杂货。

，已经跟禾禾放话了，必须修好才成。

    消息一，工人们炸了锅：这是南霸天反攻倒算回来了！

    有工人向上抱怨，被车间主任当场怼回来了：“厂里没订单，三班倒都快排不满，有活就不错了！”

    三班倒

    工人们一听也不说话了，这年月手停停，辛苦总比没活吧。

    她努力回忆了一以前是怎么修凉鞋的，用老虎钳夹着铁片放在灶上烤，然后将凉鞋断开的地方，趁着黏糊劲拼接在一起，再从废弃的旧拖鞋上剪几小块塑料，后粘在拼接的地方固定好。

    江晟愣住，电视机他走之忘了修，“家里电视机什么时候修好了？”

    禾禾“哦”了一声，邻居家的电视机已经在唱“悠悠岁月，的河”了。

    禾禾一听爸爸打电话来了，像个小火箭似的冲到一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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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三班倒”上夜班的班组要连上一个星期的夜班，到了周末换的时候，又要倒班上中班，满打满算只有8个小时候休息。对于上班8个小时要来回不停走动的女工们来说，实在太辛苦了。

    禾禾：“今天修好的，妈妈找杨叔叔修好的。”

    车间都开始“三班倒”了，质检自然也跟着调整。原来的班组打散，四班人变成三班人。钟卉跟着班组一起转，很快就到上夜班了。

    就在质检同事如火如荼地搞“三产”的时候，厂里突然发通知：为了响应上减产压锭的号召，要关掉一分机，从个月jsg开始取消实行了十几年的“四班三运转”，重新恢复“三班倒”制度。

    电话线那传来嘟嘟声，禾禾已经挂断电话了。

    禾禾拿起话筒，着气：“爸爸，你什么时候回来？我都快过生日了。”

    钟卉想了想，没什么话要跟江晟说的。她冲屋里喊：“禾禾，你去一楼李孃孃那接你爸的电话吧。”

    刚修好右脚那只，一楼的李婶跑来敲门：“小钟啊，你家电话咋打不通呐？你男人打途打到我那儿了……”

    江晟一时语，他打这个电话本来想跟钟卉说妹妹的事，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。

    在质检，工作度比细纱车间要小很多，夜班也不轻松。只有凌晨三半半个小时休息吃饭的时间。

    当年纺织业如日中天的时候，为了纺织工人的健康考虑，国家实行“四班三运转”。这突然又回到“三班倒”算咋回事？

    刘工通过工商门，联系到了一批个商。国棉厂生产的拖把，自然是有保证的，很快第一批拖把便销售一空。

    半晌他开：“也没什么事，爸爸就是想你了。”

    禾禾急了：“爸爸，我也想你！好了，我要回家看封神榜了，不跟你说了！”

    一开始不大熟练，接好后短了一截，后面越来越顺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