龚苗儿听得神，他虽然在京里生，没听过的也有不少。“少夫人就是和孙少夫人合伙什么药材，她没有过，和你在一起只尝甜没有苦，我要是你，把那船草药沉到河底去，让她银亏光光，她就知你是好的了。”

    孙二海的女人在房里喊：“你作死呢，又犯坏了。”孙二海梗着脖：“吃你的吧！没事儿几杯睡去，少我。”声音到底是放小些，对龚苗儿：“不然，一把火烧了，嘿，痛快！”

    龚苗儿放声大笑：“哈哈，你是个四不象，好人也不是，坏人也不是！”坏人哪有拿人东西心，吃人东西噎着的。

    后门一声响，孙二海惊得一，回去看，龚苗儿一脸笑意站在那里，对着孙二海是意味的。当坏人哦？老孙从来当坏人！

    听窗上似有动静，孙二海急着让文夫人走，文夫人偏不走，站在那里絮叨：“我们家老爷让我说多谢，一家都激您，我们家老爷说，要是平了冤枉重有官职，不忘您的大恩大德。”

    不过这事能成，也得她是真冤枉才行。

    “行！少夫人去哪里，见什么人，和生意有关的，我都告诉你，和生意无关的，我不能说。”孙二海还是谨慎，也为小初倒一倒苦：“她也不容易，想看看小公，都得和公一起去才行。差一儿庄姑娘要门，是她福大命大有了，公疼她，庄家的亲事才断了。就这以后，还不好说呢。”要当坏人的孙二海表白一自己的忠心，这忠心全对着楚少夫人林小初：“她要是倒了，我们还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达成共识的两个人碰杯，一个为了申冤，一个为着挣钱。这一杯酒碰在一起，龚苗儿心里迅速的有了谱，小初这一次的本钱，上十倍的钱，也得让她亏净，让她知知自己的好；孙二海目光闪烁，京里到是银，果然，这银自己往门上跑。

    房里孙二海的女人再仔细听，也听不到外面叽叽哝哝在说什么，只得作罢。外面两个男人接耳：“以后生意上，成一笔我贴补你百分之一，你要知我们只大的，一年几十万银不在话。”

    这才坐来的孙二海笑得腼然：“你别笑，就煮了几个给我。”龚苗儿掩胡卢，那笑声嗤嗤的，让孙二海摸着讪笑：“是少了儿是吧。”龚苗儿笑骂：“你这个雁过也的人！看她穷的，象是几天没饱饭吃，这样人的东西你也要？”孙二海小声地：“所以说当坏人好，不别人家涂四，取我要的就走，那叫一个痛快！现在当好人，我吃那几个，还差一儿噎住！”

    孙二海女人来添了酒，又换了炭火，重新去装京里女人。外面两个“坏人”开始推心置腹。

    文夫人固然拿孙二海当好人，从楚公的角度来看，就未必是好人了。

    孙二海目光如炬：“你给我什么好？”

    这京里嘿，到是银。随便赶赶车，就能让一位大人激涕零。

    女人去炒菜，不过话还是要房里来：“你怎么忍心？”孙二海乐了：“要不是我把车往她家那小巷赶，她那苦，少夫人怎么能看得到？”

    “你想坏事，孙少夫人家认识吗？就是庄家的五姑娘。她是个能人！原先说许给我家公的是大姑娘，后来庚贴，来的是五姑娘。庄家，呢！庄夫人不生，又会识文又会断字，说妾要贤淑，不淘气这是第一的，又对庄大人说，嗣最要，容貌倒不重要，女皆是骷髅。给庄大人一年纳上好几个妾，个个容貌一般。”孙二海说过，和龚苗儿一起笑：“后来我听书房里的小猴们说才知，庄家的五姑娘，是生得最好的一个。这不，她占了先倒嫁了，大姑娘，三姑娘还在家里呢。”

    送走暂时的这一个坏事合伙人，孙二海再来，女人骂他：“和他商议坏什么事？你现在这个地步，是最安乐的，劝你省些事吧。”桌上菜还有，孙二海舒舒服服坐来，打开龚苗儿带来的酒闻一闻：“香。”再对女人：“重新炒个菜来，发见识短，你懂的是个什么！对了，你看这包袱里是新衣服，人家没的穿，先要给我们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什么好？”这两个人开始直白，

    重回房中，孙二海一切坦白：“哥哥我就当坏人。这个女人在官夫人家门外跪来给我叩，问我侍候的是哪一家，你也知我家少夫人门，那些夫人们哪一个敢不敬。”龚苗儿听得认真：“多少钱放倒了你？”孙二海一起来：“你看她象有钱的？”他这一起来，害得坐着的龚苗儿再问第二句话，就得仰起脖问：“写了多少欠条？”孙二海再一，龚苗儿：“再就到梁上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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