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后的今天，向晚又一次把泪咽回了肚里，她低着走过厂楼房前的那片小草坪，突然间，有影把光挡住了，向晚本可以绕开的，因为路很宽，足以容纳三四个人，但向晚一看到那影的廓就知了是谁。

    于是她仰起问：“你回来了？”

    程珣看到她微红的眶，忍不住摸了摸她的，时间才问：“不是说让你等我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等你什么，你有什么好办法吗？”

    程珣实话实说：“没有，但我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。”

    正好路过堂，向晚问他吃饭没有，程珣给她看了手里的饭盒，“我打好了，去你车间吃，还是我那里。”

    向晚肯定不会去三工段，一群男人，她本招架不了。

    机修组车间，只有老祖一个人在，他正挓着两只油手，看着从船上拆来的一只发电机发呆，程珣问他需不需要帮忙，他一连说了好几声不用，让两个年轻人只关起门来腻歪。

    有了朱明祥这句话，向晚更加不好意思关门了，尽今天温度很低，她给自己和程珣一人到了一杯，了会儿手后，开始吃饭。

    程珣打开饭盒推到向晚面前，又从怀里摸一个馒，一只玻璃瓶，向晚问他瓶里是什么，程珣咔嚓一声拧开瓶盖说：“吃吧，我们去帮中博修机，人家给的。”

    是沙丁鱼罐，又贵又难买的一东西，向晚夹了几块放到饭盒里，又把瓶盖拧上了，余的她想留给姜慧茹吃，“他们厂没有技术员吗，为什么让你们去修。”

    程珣说：“那台燃机是苏联生产的，说明书上都是外文。”，向晚一脸惊讶，“你们当中竟然还有懂俄文的，谁呀？”

    程珣看了看她说：“我，懂一。”

    能看懂俄文的技术说明书，向晚也不知程珣所谓的懂一代表多少，“你学校里学的吗，我们这儿好像全是英文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跟我外公学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外公……”，向晚咽一饭的同时，也把那句，”你外公是什么的？”咽了回去，程珣的家有，向晚想她还是不问的好，好在程珣也没注意到向晚的反应，所以这个问题就被忽略掉了，两个人默默的吃着饭，向晚发现程珣只挑蔬菜吃，明明饭盒里有狮还有鱼。

    “你不喜吃荤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喜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不喜”，向晚把菜给他拨过去，“你不吃为什么打这么多，我一个人又吃不完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想你可以胖一，你太瘦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还瘦，人家都说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