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何昌鸿今年就要退了呀，不用再理会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, 更容易讲实话。”

    这是那个稳重儒雅的秦先生吗？

    人到底可以把自己的真实面孔隐藏的有多，向晚现在总算见识到了，李乘风上学时唱调，动不动就满的仁义德，那时向晚只觉得他人有假，从来不会想到他脑里装的东西竟然这么脏，现在认清了这个人渣的真面目，向晚连气都生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厂没有态度”，姜慧茹朝向晚勾勾手指，让她靠近一, “我听王秘书说，厂后来把何昌鸿叫过去了，你想，他为什么不叫段林, 理说他才是人事科的一把手。”

    二十的秦让穿着一松松垮垮的西装，耳朵上夹着一劣质香烟，挑染的一簇黄耷拉在右侧的眉骨上，怎么看都是一副不三不四的小痞相。

    正是班时间，要是被人看见，吃亏的肯定是程珣，所以向晚一把拽住了他要再次挥过去的胳膊，程珣用另一只手指着李乘风说：“如果再有次，我废了你。”

    可当方心芸带着念念跟秦让重逢在一家小卖时，见到的景却是这样的：

    向晚问：“那他讲实话了吗, 我爸的档案究竟是丢了还是被李乘风藏起来了？”

    李乘风低笑了笑说：“小向，真是人不可貌相，你看起来绵绵的，事上，还有手段，我很好奇，你是怎么说动厂的，我记得他那里好像有个小隔间的，关起门来谁都看不见，你反正都被程珣上过了，再多一个人也无妨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多亏向晚有一个认真勤快的母亲, 王成钧让她找的那些东西，苏雪梅都保存的好好的，向晚把那几样东西还有结婚证全到厂办的房小组后, 很快就传来了消息, 说向晚和程珣可以分房。

    李乘风爬起来，了嘴，又推着他的自行车走两步才说：“程珣你给我等着。”

    方心芸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不怎样，能分到房就是一件值得兴的事，礼拜四是张正民的生日，苏雪梅一大早就嘱咐向晚，让她晚上带程珣来家里吃饭。

    “对啊, 为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程珣拍拍向晚的肩，示意他们也该走了，往后的一路他都没有提及这件事，向晚也不知李乘风说的那些话他听去了多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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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什么都不想说，只想狠狠的他，就在向晚摘掉手想扇过去的时候，李乘风被人揪住衣领一拳就砸在了上，程珣的动作太过迅速，以至于向晚反应过来的时候，李乘风和他的自行车都已经躺在地上了。

    向晚兴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姜慧茹，又说：“李乘风是职工档案的，我爸的档案在他手里丢了, 我告诉王成钧后，他为什么一态度都没有呢？”

雨天的一次车祸中被撞残的，现在还早她完全可以逆天改命。

    “何师傅只说，他和李乘风在整理档案时，发现有你父亲的，但至于后来为什么不见的，他也说不清楚, 王成钧就又把李乘风叫了过去, 你说这人。”, 姜慧茹鄙夷的哼了一声, “可真怂啊，王秘书说，他在厂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，说他辜负了厂领导对他的信任，没有尽到一个档案理员的责任，反正拉拉一大，就是不说真格的，把王成钧烦的要死，不光怂还，我跟你说小向，你以后跟程珣当心，这小人如果找到机会，说不定还会报复你。”

    姜慧茹叹了气，“领导的肯定要顾及方方面面的关系，王成钧有时候也没办法。”

    到了这一天，向晚一班就离开车间，在大门外等程珣的时候，李乘风推着自行车走到她面前，微微仰着打量她，向晚无惧他的目光，也不理会他。

    秦让塌着手支在柜台上正跟售货员调笑，见到方心芸后先是一愣接着就了个哨，“嗨，女。”

    向晚砰的拍了一把桌，“这个混账王八，为什么厂不撤他的职，还让他待在那么重要的岗位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