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灿跟随大队赶到喜洲镇上，车之后先去宾馆放了行李。他们在酒店房间和总导演领导见过面、开了个小会，又坐上车去往文化节开幕式活动的筹备现场了，地在一个稍有偏僻的山谷度假村里。

    镇古朴彩很，白族居民建筑群随可见，翘角飞檐，庄严玲珑。度假村里则修建得更错落有致，穿过刚零零散散开的玫瑰园便是一大片山谷中央的空地，舞台还在搭建中，观众席的木架台阶也才安好。

    他们几个实习生作为临时的执行导演，分别被安排了不同工的杂活。

    池灿负责场，联系嘉宾、接洽表演程、带人彩排这些事一样不能落。

    比起其他人，池灿在北京实习的时候待过电视台的项目大组，对这些工作倒是很熟悉，毫无障碍。他们现在才来，勉还算是幸运的，如果是从跟到尾，从前期策划到后期统筹跟组，基本什么文武夹杂的活儿都得一遍，人当砖使。

    只不过经过一番舟车劳顿，池灿又有许多心事，觉得格外疲惫，在泥草地和摇摇晃晃的木架台上来回跑两趟，人便有些发木了。

    等到午终于彻底放晴，池灿拿着对讲机跑去度假村门接武术表演班来准备彩排，因为忙得不可开，所以他没空再伤悲秋、边想李景恪边编纂罪状，不得不专注工作。他远远看见门大旁站着的那堆中学生，于是一个笑脸，朝被人堆拥在中间的那位带队老师走去，同时打招呼：“你们好，我是来接你们去彩排的工作人员，里面路不是很宽，大家排好队先跟我一起去吧。”

    那位带队老师一齐肩短发，穿着裙，外风衣，她声音不大的让同学们安静，队伍很快安静来，然后她转过了来。池灿一愣住了，嘴微微张着。

    ——是许如桔。

    “小桔。”池灿喊。

    许如桔也怔愣片刻，接着笑起来。

    池灿考结束那年许如桔坐火车离开的凤城，这些年他们靠短信和每年过年时的一个电话往来，没有断过联系，但联系得也不多。后来许如桔在昆明考了研，之后又去了西藏，因为条件不便，和外界都联系得更少了，这两年才像是彻底不见了人影一样。

    太久不见，会令人莫名有些惆怅，有大梦一场、恍然间看见时间从人与人之间清晰过的觉，既有什么一去不复返了，又像回到了熟悉的某时某刻。

    池灿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许如桔。

    许如桔还是回风城当了老师，但不在风城市，而是喜洲，就上个月的事。

    第一天的初次彩排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