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去第一天还有时间和许如桔跑来吃吃宵夜逛逛夜市，池灿在喜洲待了要命的剩两天，几乎都是六闹铃响起，他一大早在宾馆楼领了后勤阿姨发的早餐，就要赶往度假村里，晚上则是连夜联排，到凌晨两回了宾馆还要到房间集中开会。

    “可我听说，你很久没回去过了？”许如桔笑了笑，问池灿，“还吵架啊？”

    而池灿愿意来见这一面，也已经清楚，想利用自己仅有的主动权彻底摆脱纠缠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池灿仿佛骤然被醒了一，于是放打火机站起了。

    锅的那炉圆饼已经被考香到酥脆，泽金黄。池灿转看了许如桔，先“嗯”了一声，想一如既往回答很好。他语气轻松地说：“好的，就那样呗。”

    他那时想填风城学院不是一时冲动，他其实想了很久的。只是方式糟糕。

    许如桔说：“池灿，你不烟吧？”

人生的常态，但池灿不喜。

    虽然李景恪告诉过池振茂。

    池灿顿了顿，没想到许如桔连这个都知。

    “在风城有朋友很久没见，”池灿和许如桔解释，连自己也不信，“我买个礼送给他。”

    他不知许如桔如今知多少，李景恪又告诉了她多少，怕说了话，也不是很想再在这些问题上打转钻角尖了，到来只会庸人自扰，浪费大好时光。

    池灿来后就停在最外面的地方看着，用手指了指橱窗中间那排，店家地拿来递给了池灿——是个银光闪闪的很漂亮的打火机，拨开刻着小狗脑袋的盖，白的火立即冒来。

    夜市摊位上也有些有意思的东西，许如桔偶尔拉着池灿停来看看，她再抬打算叫人走时，发现池灿正站在旁边那家店铺门，像被什么引了，探盯着里面看。

    “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，”许如桔两味都要了一个，很平常地对池灿说，“李景恪他对你好吗？”

    池振茂后来回北京找过池灿一次，池灿独自面对着自己的亲生父亲，睛看向的是窗外刮起的沙尘暴。池振茂对着一个被带坏了的、病膏肓的同恋儿，大概也已经没有多少执着念想，更怕他影响败坏了自己的名声，破坏了自己的家——这似乎就是李景恪会向池振茂承认他们关系的原因，他太了解池振茂了。

    民族风的银店摆着各式各样巧的小件，东西得别心裁，什么都有。

    他嘴里说“就是看看”，很多此一举地扫过一圈橱窗，然后看着店家老板打算把那只打火机收去，又往前走了两步。他停顿片刻，还是让老板替他把那只打火机包起来了。

    他拿自己刚发的工资买了这只打火机。

    不过池灿此刻更多觉脖里空的，心里、肚里通通空的，他一咬在了那个酥松香脆的甜破酥饼上，想李景恪还不如先想了前这块饼，乎乎的，到嘴就能踏实咽肚里。

    镇中广场上的夜市沸腾喧闹，他们在前面一家卖喜洲破酥粑粑的地方停来，老板将面团的圆饼抹上香油，放上炭火都烧得通红的平底锅里烤着，味可甜可咸。

    许如桔默默的没说话，跟他继续在夜市里漫无目的地逛着。

    北京有大风的日就有沙尘暴，飞沙走石，燥无比，不适合池灿这个来自南方的孩，养不活他心中那条小河，抚不平乡愁上的皱褶。

    池灿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对风城真正有了眷恋，有了归属，有了血脉源源不绝的乡愁。

    许如桔比从前多了豁达和锐意的觉，也还和从前一样和颜悦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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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他笃定李景恪是不会当回事说给人听的，他声音自动变低了，很后悔，需要粉饰着说：“为了写毕业论文，寒假就留在学校了，前段时间已经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