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

    翌日上午化学实验课，丁班以四人为单位，划分小组行实验。

    季河被安排加仅有三人的小组，组员包陆之辰和另外一男一女。

    「我们终于不用再委屈三人成虎了。」型瘦且肤黝黑的男孩笑着说。

    一旁比季河许多的女孩瞅他，「别用成语。」

    「河，你好。」他自来熟地叫她的名字，顺自我介绍：「我叫顏帛俞。」

    「我是夏诗颖。」她也跟着打招呼。

    陆之辰已专注地在置药品，毫无加话题的意思。

    「誒，你怎么不介绍一？」顏帛俞用手肘碰了碰陆之辰。

    陆之辰因没预期他的动作，右手陡然一晃，险些于烧杯中添过量的指示剂。他放滴，缓缓回眸，「她知我的名字，不需要刻意介绍。」语毕，他无温的视线定格在她上，像在等她合应和。

    「嗯，我知。」

    迫于他冷冽的气场，她别无选择，唯有乖乖。

    组里有陆之辰这自带外掛的同学，他们没三两就完成实验，完全不费灰之力。正确来说，整组付最多脑力的只有陆之辰，而他始终面无表，模样一派轻松。

    四人上缴数据时，负责督导实验的余笙愣了愣，「这么快吗？」她低实几组数字，皆与她预设的标准答案仅有微小误差。她本担心是她将实验设计的过于简易，但发现陆之辰也是他们的组员之一后，那自我怀疑的困惑顿时烟消云散。「你们先收拾材和整理桌面等其他同学吧。」

    ?

    化学实验课课，一行人准备离开。

    「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吧。」

    夏诗颖用手指在自己、顏帛俞和季河之间比划，勾勒三角形状。

    季河偏过，望向站在教学实验台附近的陆之辰。「他呢？」她明白他通常独来独往，但他也在组里，若将其排除在外，似乎略嫌失礼。

    「他可是老师中的好学生，总会留来帮忙收拾实验材料。」顏帛俞吻有些戏謔。

    季河仍觉得留他一人欠妥，「那我们要不要也——」

    顏帛俞摆了摆手，打断她的话，「没事、没事，不用在意他。」继而又勾勾指对她们说：「走嘍。」

    抵达丁班教室之前，季河驀然想起，她手臂上掛着的实验衣，是向实验室借用的公，必须折返归还。

    当她走回实验室，里面的灯已熄了大半，仅馀两名值日同学在打扫环境。她想找余笙还实验衣，却不见她踪影，于是开询问值日同学。

    其中一人放抹布，答：「余笙老师应该在楼的实验准备室。」

    实验大楼共有六层，相较四层楼的校舍。丁班实验的化学实验室位于五楼，同学中的实验准备室则在四楼，又是个季河未曾前往的地。

    四楼的光线昏暗，且踏在板砖走廊上，每一步皆有跫音，竟颇鬼片氛围。

    她左右张望两侧的教室名称，终于在走廊中段找到实验准备室。

    那里的门扉微微敞开一条窄隙，季河正推门，却听准备室传尖叫，而瞬间缩回了手。

   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