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醉惺忪，看着燕太丹，也看着熊启笑：“没错，五年、十年后，燕国会灭亡，楚国会灭亡，但等着汝等的，将是更大的国家，天合为一国！”

    如此，他才能心安理得地在秦国待去。

    他那时候才彻底从梦中惊醒，原来自己与秦王，一开始便不是一路人。

    而熊启作为楚系外戚里的新一辈希望，也被华太后推到了御史大夫的位置上。

    秦王也回报了熊启和楚外戚，让他当上了秦国的相。

    燕太丹哑然，秦王则斩钉截铁地说：“你可以恨寡人，但天命不可违，终须有人一统天，结束这世！故，寡人不会假仁假义，必灭六国，不留任何一个。”

段“竹”时光吧。

    楚国公熊启在秦相位置上一呆就是十年，这期间他和秦王真是亲如兄弟啊。秦王甚至在华太后主持，像过去许多代秦王一样，迎娶了来自楚国的公主，也是昌平君的小妹，诞了公扶苏……

    所以在那几年间，弟弟、母亲、仲父，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背叛了秦王政。唯独熊启和楚系外戚忠诚地环绕在秦王边，替他平定嫪毐之，撤换吕不韦。

    “古者商汤、周武破国而不亡其社稷，还望大王能效仿之。”太丹不止是替韩国，也是替赵、燕、魏、楚、齐如此恳求秦王。

    “破国而不亡其社稷？”熊启记得，当时秦王哈哈大笑，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玩的笑话。

    而熊启，便是少数被秦王频频召见，与他商量亲政后如何治国施政的人。

    “不是目所能及，还是目所不及之，都将统一在寡人政令，天的百姓都成了秦之黔首，使用统一的文字，统一的货币，统一的度量衡！全国将被郡县分割，让廉洁奉公的官吏去治理，所有王族大臣一律不再分封为诸侯，只给他们俸禄和名义上的邑。收天兵刃，中原从此再无战争，军队将开赴边疆，去开辟新的土地，亦或是抵御戎狄侵扰。庄稼年年丰收，黔首安居乐业，还要修通往全国的路，在山和海的尽立上石碑，好让一千年，一万年后的人，也能知寡人的功绩……”

    难得醉一次的秦王当着太丹，也当着熊启的面，第一次表了他的雄心。

    但当华太后死去，秦王真正独揽朝政后，他真正的野心，却开始展来。

    秦王的野心，让熊启震惊，秦王的志向，让熊启缭。

    王室比不了平民，随着他们年纪渐，便要扔竹鸠车，投于更加刺激血腥的游戏——政治中去了。

    燕太丹与秦王政小时候一同在邯郸为质，曾经也是一起骑过竹鸠车的玩伴。

    公政才从赵国回到咸没几年，便通过自己完无瑕的表现，击败了他的亲弟，生于咸于咸的公成蹻，顺利继位为秦王。

    当时秦国忙于伐赵，尚未与楚国构难，熊启便衷心地期望，两国能恢复过去的十八世友好，让那些伤痕慢慢弥合吧，一国立足西北，一国偏安东南，大家井不犯河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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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时，秦国朝政被吕不韦把持，则有嫪毐受，秦王政的命令，不能咸半步。他只能默默忍耐，等待成年冠礼的那天、

    一番客后，他举樽向秦王敬酒，而后竟质疑起秦王留韩非而杀之一事来，又尖锐地指，秦王使南郡守滕攻韩，围郑三月，也太过人太甚了。

    “燕国广袤两千里，从上谷到辽东，这片土地曾经有蓟、孤竹、箕、中山等国，若非灭国兼并，燕国哪里来这么大的国土？丹，你今日想要寡人效仿古之仁君，留韩国一命，为何不先回国，去将传说中是黄帝之后的蓟国恢复社稷呢？”

    熊启记得清清楚楚，冲突起于招待燕太丹的宴会上。

    “在这五百年间，列国相互兼并，发动了无休止的战争，痛苦的是天百姓。天无二日民无二主，只要九州还存在两个以上的王，战争就不会停止，这就是所谓的和平，所谓的仁义，燕太，你还想维持现状，让天人受苦多久？”

    现如今，秦王成了生杀予夺的主人，可燕国太似乎没有作为阶囚、笼中鸟的自觉。

    “平王东迁时，天还有数百诸侯，如今五百年过去了，世上却仅剩七国，那数百国哪去了？凭空消失了？”

    秦王想横扫六国，而熊启只想让秦楚和睦，维持现状。

    他纵然直到三十岁才第一次踏上楚国土地，但归结底，心里还是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