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丹虎是想与左兵曹史分享这罐中的盐。”

    “就跟后世见面发烟一样?”黑夫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他指着自己：“在籍上，我其实是个‘夏’！”

    见黑夫吃了盐，丹虎显得更兴了，又说了一大通人语言，忠翻译：“丹虎认为，左兵曹史也是勇士，希望有机会与与比试武艺。”

    黑夫在江陵也翻阅过专门理上蛮夷的《属律》，见到这个词，顿时了然。

    黑夫赞：“原来如此，真壮士哉！”

    黑夫诧异：“虎不是被人崇尚么？我看君之船上，还涂着白虎图案。“

锐，作为前锋，歌舞以凌殷人，杀得殷人血漂橹，故世称之曰：武王伐纣，前歌后舞也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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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他说了什么？”黑夫很好奇。

    什么叫“夏”？答:父为秦人，母为臣

    丹虎似乎也听主人在和黑夫夸奖他，便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臂膀，指着上面的虎形纹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通人方言。

    忠将这句话对丹虎翻译了，人武士想法简单，他似乎很兴，看黑夫的神和善了很多，甚至拿起背在上的那个黑不溜秋的圆底小陶罐，二话不说，就递给了黑夫……

    人武士们也认为，正是这些盐，使他们有足够的力投矛、挥舞那标志的青铜柳叶剑，所以就随携带。时用盐就着鲜鱼饭，作战前也磕一小块，希望能得到盐神女祝福。碰上聊得来的人，与其分享盐，也是一人的礼仪。

    这么一说，黑夫就想起去年在魏地牖乡，第一次去乡豪张家客时，张负所说的周武王“大武”之舞，好像原型就是人之舞呢。在生死搏杀的战场上，一边冲锋陷阵，一边唱歌舞，还真是一个独特的民族。

    忠：“我家乃是当地君，从小母亲便请了夫来教我言语、文字、礼仪，也习惯了穿秦人的衣裳，梳秦人发式。而且严格算起来，我昨日自称蛮夷，其实是错的。”

    又问，什么叫“真”？答:臣属于秦的臣蛮夷父母生，称为真。

    丹虎已经把盐罐递到了黑夫面前，盛难却，于是黑夫只得接过盐罐，挑了一块盐，在丹虎切的目光中中，一涩涩的苦咸味顿时充斥了他的嘴……

    “夏？”

    好不容易等丹虎船舱守着时，黑夫才往自己中了些淡，看忠似笑非笑，便：“我见君与其余人皆不同，不仅能说夏言，穿夏服，还知典故，不似人，却似秦人……”

    这滋味，真是终生难忘。

    “我恐怕不是他对手。”黑夫摇，心里暗，若是东门豹与此人相斗，不知谁更胜一筹？

    “这是?”黑夫不懂其意，疑惑地看向了忠。

    忠笑：“人崇虎不假，以杀猛虎为荣也不假，因为虎会吃人，人只能杀之。吾等认为，这相当于得到了虎的凶悍和气力，而虎勇士，也将被族推崇，在上纹虎作为标准，不到了哪个落，都能被当贵宾接待。”

    他记得那律文上有这么一段法律答问:“真臣君有罪，应判耐刑者，可使以钱赎罪。”

    “再者，杀猛虎，官府亦有奖励，据说先君昭襄王时，有白虎作，于蜀、、汉之境，伤害千馀人。昭王乃募有能杀虎者，赏邑万家。时有郡阆中人廖仲等杀白虎。昭王以廖仲是人，不加封，乃令郡守与其刻石为盟，免其一顷田之租税，虽有十妻，不输赋之钱……这之后就变成惯例了，只要能杀伤人命的猛虎，便可减免其家租税赋。”

    “丹虎说，他可是人里的虎勇士。”

    忠解释说，人的祖先廪君曾在盐落脚，而人所在的峡江诸地，都盛产井盐、岩盐，世代与盐密不可分。人不习惯用秦国的半两钱，而是把盐、布作为货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