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瓴这日一早就被叫回了孙府。看门前停着三架竹轿。只当是有客到。

    谁知一府，还未拜过父母，就被人领了厅。

    “瓴儿，这是朱紫坊的虞伯伯，你可还记得？”

    “孙瓴见过虞伯伯。”

    虞姓老人已胡白，带着瓜帽。着一件衫褂，披着斗篷，一副旧时派。正不住的打量孙瓴，从到脚过一遍，满意地直。“贤侄现在在哪儿当差啊？”

    “在府院就职”

    “年轻有为啊。”

    旁边一略微富态的妇人声：“孙瓴去年刚升的官，现在已经调到参议院啦。”裹在暗袄里的，正是虞太太。

    “哦？真是后生可畏啊。”

    孙夫人搭话“还不是主席看重他，这才破格提。”

    孙老爷虽然没说什么，面上也很是得意的。

    这一群人一番话，简直要把孙瓴夸成朵。却忽略了在场的两位当事人。孙瓴和虞家小。这虞家小年方十六，比镜清还小一些。娉娉婷婷的坐在椅上。一看就是在闺的大家闺秀。

    “燕芊，小时候见过孙大哥，可曾记得？”虞太太这才想起今儿个到底是为什么来，正低跟女儿说话。

    “孙大哥好”。虞家小低低声的打了个招呼。

    孙夫人嘴：“燕芊落的可是越发的灵了。听说还在华南女念书？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嘛，我都说让她在家念些四书五经，她非得听人撺掇，跟着去凑闹。前两年日本人程，她们还跟着师范学堂的学生一起去示威游行，差没把我的老命都给吓没了。”虞老爷有些埋怨。

    “这不，我们家孙瓴也是这样，当初还去了北平好几年，这兵荒的，你也不知我有多揪心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就是”。这两家人看对方倒是合。留着一同用了中饭。

    孙瓴看虞燕芊倒有几分面熟，一餐饭吃来，已想起来：这不是年前在白塔上撞见的那群年轻人之一吗？

    饭后，孙瓴被爹妈拉到堂。孙夫人低声代：“瓴儿，你年纪不小了，是该定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这样和他说有什么用？他哪里会听你的”孙家一向是父严母慈。孙父开，自是没法不搭理。

    “虞家是大人家，门第倒是不逊于我们，他们家的姑娘功课人品都很是不错，这周末，你约人家姑娘去梅坞逛逛，不就离你现在那个宅几步路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