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了，他们并肩战斗，相互扶持，同甘过共苦过，其实很多话不必说明白。

    是的，舒慕左手无名指上，着一枚小小的铂金戒指。

    舒慕当他挑衅，愈发气极，大手一挥，整理好的文件统统被他拂落在地。

    饶是柯远脾气再好，看着漫天飞舞的白纸张，已经压抑去的火气还是“噌”的一涌了上来。

    “不是你哄我拿全积蓄来办公司，最后却跟外人联手，免除我在公司的一切职务？不是你哄骗我在权转让书上签字，骗走我在公司的全份？不是你授意媒，诋毁我恶心变态，玷污大众偶像？”既然要撕开伤，索让它更血模糊一些——他肆无忌惮翻旧账，“不是你答应我，会跟我一生一世？我都还没问你为什么言，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？！”

    “你！”仿佛听到什么了不得的消息，舒慕的睫剧烈颤动着，抓着柯远的手迟迟不肯放松，却使不半分力气，到最后，也不得不放。

    “你要去哪儿？”背传来熟悉而温的温度，舒慕咬牙切齿，“不准走，就算你在公司没了份，可你还是我的经纪人！”

    于是他微微弓起，乖乖地靠舒慕怀里，双臂叠，双手握。

    “我是你的经纪人啊，资金转移，权兑换……这些把戏都是我教你的，我怎么可能不知？”柯远顿了顿，那些苦涩仿佛船行浅翻涌起的河底泥般，叫人难以生受，“只是直到吃了亏，我才能相信，有一天，你会拿这些招数来对付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都知？”舒慕的语气永远盛气凌人，何曾这样底虚过？

    忽然，摸到了那枚小巧而的金属。

    可是多可悲，他心里竟然有那么一的小兴，仿佛这句挽留就抵得过云南白药，撒在心伤上立即治愈。他忽然很想相信，舒慕不是对自己毫无，自己陪伴在他边的这十年，不是一场心积虑的笑话。

    文件撒落一地，怎么走都躲不过，他也就顺理成章踩上去，狠狠踏几，就当鞋。

    快走到门边，后忽然传来鞋踏地的急促声响，一刻，他被人拥怀中。

    疼，真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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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柯远静静看着自己的手背，那里被他得太，微微发青。

    舒慕咬牙，好的面弧度因为盛怒而显得异常僵，仿佛受委屈的是他一样，

    解气。

    他看着面前的人，忽然觉得说什么都是多。

    如此，已经足够。

    “我走了。”他说，“既然是公司辞退我，就应该遵照合同所说，底薪赔付我三个月薪当遣散费。这笔钱劳烦你空帮我知会财务，打到我账。家里的东西我就不去拿了，麻烦你帮我理。还有别的问题，就请你看在相识十年的份上帮我理一吧。咱俩以后……尽量别联系了。”

    舒慕从不是拖泥带的人，既然敢，就一定已经知事无法转圜。既然如此，现在这样假惺惺的，何必呢。

    “我有什么要给你看的？”他冷笑，“被扫地门的不是我吗？”

    ……何必呢。

真的没听懂。

    柯远耸耸肩，绕过舒慕，朝门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