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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奕衡不置可否，弯着眉梢仿佛在笑。

    他当然是故意的。

    就连昨晚浴室外那个半途而废的吻，都是故意的。

    他一而再再而三给自己时间考虑，甚至不惜用那样一个掠夺心神的吻来提醒自己，卖不是件好玩的事。

    黎锦翻着白叹了气。

    难怪李先生纵横场二十年，渣遍男女，人人称赞。

    他温柔刻骨，就连提醒你认真考虑都如此婉转多，叫你事后想起来，只有满心满腹真切激，绝不舍得责怪他如何霸夺去你一夜宵。

    所以当年柯远有怕有痛，唯独没有怨。

    李先生一路将车开到路，越走路越仄，路边横着无数违章建筑，路砖隙脏横垃圾遍地，要不是关着车窗，冲天的臭气简直能熏个把人。

    黎锦刚到这里时也百般不适应，呆久了慢慢习惯。但此时此刻，他却觉得万分尴尬抱歉。

    富贵乡大的李先生大概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贫民窟。

    “麻烦你，在这里停吧。”黎锦声。

    李奕衡不解：“你家到了？”

    黎锦僵着表说谎：“对，就在这座楼。”

    他指着面前一座黄褐旧楼。

    李奕衡，停车。

    他解开安全带。

    手指去扳车门把手。

    侧过来。

    忽然转。

    后视镜里，李先生目光灿然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。

    “我有件事要拜托你。”

    李先生了然地笑了。

    黎锦也笑起来，端端正正坐好：“你是不是就在等我说这句话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