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怕我睡过去就会死吗？”舒慕轻轻地笑了笑，“好吧，我们聊聊。”

    聊什么，黎锦却不知。

    可舒慕却像是被打开了话匣，枕在他背上，低低地笑。

    “我刚的时候，有一次在酒吧跟二十多人打架，柯远也是这样帮我逃了来。我被人用酒瓶刺中了，一步也动不了，他就背着我，走了好远的路才打到车去医院。医生说，我差一就被刺中大动脉，是死里逃生。他听了，又兴又生气，把我骂了一通，自己却坐在医院外面的台阶上哭。那时候我就觉得，他虽然是个傻瓜，可这个傻瓜，他对我真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后来害死这个傻瓜，你后悔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这么大，从来没过让自己后悔的事。”他的声音渐渐变低，“可有时候又觉得，没了他，日都不像这么回事啊。我并不是……理不好自己的事，可是有他在，总觉得心里会踏实一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要杀了他？”黎锦问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，为什么呢……”舒慕微弱地呢喃，“你们都来问我为什么，你们都不明白，可为什么，柯远他自己不来问问我呢？明明他自己才是最糊涂的那个……他总是这样，只要我说的话，我的决定，他从来就不问原因，哪怕自己心里委屈，也会照……当初我把他踢开时候是这样，后来命都没了，还是这样……我等急了，去他灵前激他，他都不肯现……为什么呢？柯远，你怎么舍得……”

    突然间，黎锦脚一个踉跄，两人重重跌倒在地。

    舒慕摔了去，侧着跌泥地里，疼到极，他却一声不吭。黎锦低叫着扑过去，翻过他，用衣服摆净他脸上的泥，可这有什么用呢，舒慕地闭着睛，已然弥留了。

    “舒慕，舒慕你醒醒，看着我，跟我说话！”黎锦抱起他的，声嘶力竭地唤着他，“别睡，别这么容易就死掉，别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他哽咽地哀求着，可怀中渐渐的告诉他，也许这一次，真的要永远分别了。

    “柯远……柯远……”不知过了多久，当黎锦木然地着泪，再也喊不一声，舒慕才回光返照般，轻轻抓住了他的手。

    “我在，我在这里！”黎锦意识回握住他，仿佛自己从未死过一次，也从未换过。

    “柯远，你……你恨不恨我……”舒慕努力想睁开睛，可他没有一丝力气，所以只能掀开那一线帘，这样艰难地看着自己的人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……”黎锦答不，他无法骗舒慕，也无法骗自己。

    “没关系……”舒慕牵着他的手指，微笑，“柯远，李奕衡他……他跟别的人在一起了……你不要再想他了，他已经……不记得你了……以后，咱们两个好好在一起……你永远……永远也别离开我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嗯……”黎锦地抱住他的，他的泪好像止不住一样落在舒慕额上，的温度，像是要将彼此灼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