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卿低答一声“是”，也没有多余的话。就走到旁边桌上，开始琢磨怎么写诗。

    前之景，说的就是雪的景象。

    前些年，匡先生带她学过许多诗。

    俗话说，熟读唐诗三百首，不会诗也会，不平咋样，古诗倒也能诌几首来。

    大家一时都没说话，屋里静得像旷野一般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，杜太爷觉得太冷落，就跟两位主人搭话，说：

    “李老爷，李太太，我这个孙女啊，不是我夸，从四岁开始背诗，背了总有上千百，八岁她就写诗，写得可好，先生总夸她嘞……

    李老爷打断她：“好不好的，待她这一篇写完，老夫自有理。请不必多言。”

    那李老太太，就推了李老爷一把，嫌他说话他太直了。

    杜太爷一不气，立刻闭上嘴，整个人特别老实。

    过了约有一刻钟，就见珍卿拿起笔，开始写诗了。

    没几她就写完了，就呈上来给李老爷看。

    李老爷看了看，压没有“惊为天人”的表，淡淡说了一句：“写得平平。”

    他神还是淡淡的，倒是正看了珍卿一，但那神，审视中还带着奇异。

    老太太把珍卿的诗稿接过去，念：

    “天落琼，大地净无瑕。六角思霏霏，万竿姿飒飒。

    烈士卷鹤氅，蹇驴分小闼。夜路欹斜，风雪访梅。”

    老太太拍手大笑，跟李老爷：“这诗里说的，可不就是你。这孩一来，就看到你的底细，真是缘分。”

    杜太爷不大懂，扯着珍卿悄声问她：“啥底细？”

    珍卿给他使，意思是回家再给你讲。

    能有啥底细？

    李先生学问好，但是仕途不顺，年纪一大把，却没在官场上有啥建树。

    只好回来当个隐士，踏雪寻梅，寄托洁的志趣。

    珍卿正在瞎想，那李先生唤她过去，叫她伸右手，给他摸一摸。

    摸手算个啥路？

    珍卿就伸右手给她摸，见他摸的是手上握笔的茧，她一时倒没有多想。

    忽然又听这李先生说：“把左手伸来。”

    顺利拜师说前

    前面说到, 那位李先生看完珍卿右手，又说了一句：“把左手伸来。”

    珍卿吓了一，猛想起前几天写那几篇字, 写最后的篆书时，觉右手累了, 后半分是用左手写的。

    这李老爷, 不会这么厉害, 只从字迹, 就看她用哪只手写的吧？

    这杜太爷就在一旁, 珍卿心里七上八的，但为免引起杜太爷猜疑，她也没敢抗拒, 将左手伸了去。

    这李先生又在她左手握笔，挲了一阵。

    他恍惚明白什么，豁然站起来, 推开珍卿说：

    “杜太爷, 你家的孙女, 老夫收了。她该上学还上学。但是凡有假期，若无要的事, 必要来我这里听教。至于束脩, 她在族学的费用给，你看如何？”

    杜太爷愣了一, 连忙猛推着珍卿说：“快给先生见礼啊。”

    他把珍卿推得一个趔趄, 还是丫鬟扶住她, 李老太太连忙说：“快拿垫来, 快斟茶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