帮助人们学习知识。珍卿也愿意认为，她的事对于改善局社会环境，一定也是有意义的。

    三哥看她看到最后笑盈盈的，不由被她的绪染。跟她并膝坐在书堆上翻看。胖妈也煞有介事地翻看，问哪些是五小画的，珍卿把她画的图指给她看，胖妈搜挖肝地找词夸她。说得珍卿都起疙瘩，不过她难得有兴，就由着胖妈在那尬夸了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说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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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拜访故的路上

    把买来的中小学教材送到明庄, 珍卿和三哥翌日便离开江平，但不是打回海宁。三哥有个叫孟震远的老朋友，听说最近从外地游历回来, 三哥想见一见经年未见的老友，脆趁便向古镇走一趟。

    他们在南列车的二等车厢坐着, 三哥在那看时事经济类报纸, 珍卿写了一会儿小说, 开始看英语版的《谋与》。萧老先生同时教她德语、英语, 暑假前一个月重学德语, 珍卿把德语版《谋与》全背来。此番行前萧老先生特意代，叫珍卿对照德文版看英文版，受语法用词等的异同之。珍卿自觉从对照学习中受益匪浅, 学习语言竟能是如此简单的事。

    这《谋与》的后面，女主角因不顺死志，她父亲用这样的话语警告女主角：

    主啊, 我不再替你照看这个灵魂！去吧, 你想什么什么。去为你那个大个青年作牺牲, 你的鬼会因此呼狂叫，你的天使却将退避三舍。——去呀, 背起你的全罪孽, 并且将你最后的最可怕的罪孽加上(指自杀）……

    珍卿从前看戏剧觉得人都是话痨，说个话唠唠叨叨不说, 还上天地不着边际, 一会比喻一会夸张, 一会上帝一会鬼, 演员就像个疯汉似的在舞台上叫。可是珍卿现在明白, 夸张的语言和动作都是为了调冲突、表现人。她现在看这一类戏剧, 已经能被它夸张的语言带去，已经能为走向绝境的主角到悲哀，也能为一个痛苦无奈的老父亲到凄凉。

    珍卿正琢磨戏剧的写作手法，哪些能用到小说写作中，忽听一个同车厢的客人讲他的一段奇遇：他说他有一回山收取货银，走到半上来一只大老虎，好家伙，他当时吓傻了完全不能动，谁晓得那吃人的野兽也怪气，跟他瞪一会，忽然嗷呜一声，自己扭跑了。这九死一生的经历太玄妙，他觉得准是哪路神佛保佑了他，他回到家才晓得，他娘梦见他在外面遇险，三天三夜地烧香祈祷，拜的是释迦牟尼佛、观世音菩萨……

    那位客商讲了一段玄妙故事，有人说“宁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无”，神佛之事不可以随便亵渎。乘客们顺势讨论起各信仰。先是说着各民间和宗教信仰，然后就论到不同“主义”的信仰，又说到江州南边三省界之，苏维埃的人在那一片闹得真厉害，他们在当地杀了不少人来着，说什么河的都给染红了。圈地收租的、开当铺的、放利贷的，这些人都纷纷往他们北边逃难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