聘任□□本是教务的职责，但洋人校和理事想加对学校的掌控，给教务了一个外行的副手，教珍卿班上国文的糟老就是副手聘来的，就是想争夺教务工作的控制权，但他却不把学生意愿放里，引致今天这一场小风波。这是学校的人事斗争，珍卿这里不必细说。

    再一节课就是国文课了。自从施先生四月从培英女中离职，珍卿他们的年级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国文□□。国文先生换来换去的，得大家都有厌学了。谁曾想这一学期学校竟然找了个老学究。这老学究有时上着课，冷不丁就想给学生输封建纲常。班上学生没一个喜这老。

    良言一句须听取，妇人不可闺房。

    好嘛，大家国文课脆不上了，气势汹汹地把老儿向外轰，老儿退到公事房还不罢，裴俊瞩和彭娟带向教务陈，叙述这老令人发指的言行。非常提气的是，教务乎意料地给力，听闻了那老令人发指的言论，当场叫秘书给老儿办退聘书。兴奋的学生们脆就不上课，一直把那老儿訇学校。

    珍卿也不甘人后地大嚷一句：“近闻有人行刺领袖，据说是有遗老遗少意图复辟，还有同伙在民间鼓动舆论以造势，此事可与老先生可有关联？”珍卿这个“扣帽”小能手嚷嚷完，熊楚行也赶补刀，问老儿是哪个组织，如此行径有何企图。

    好嘛，培英女中可全都是女学生，她们到这念书一定是反传统的，这老先生专门当着矮说短话儿，像彭娟这脾气急躁的，当场起来指着老儿骂：“好一个古不化的腐朽遗老，满的封建糟粕、理纲常，谁要听你讲这些毒！我们都不要你这样的先生，你趁早自己收拾铺盖走人吧！”

    手工课一节是生课, 先生讲了一节课的细胞, 布置作业叫学生们带洋葱和豆来，她们明天会上生实验课。

    刚才还矫首昂视、得意洋洋的老儿，没想到这帮娘军条这么泼辣，胆气这么充足，竟敢如此玷污他的师尊严，扬起戒尺还想恫吓女学生们。

    大家听得不约而同地皱眉生嗔。

    好零落损芬芳，只为当漏隙光。

    时论中也有人批评三哥恃财傲，为人事不知低调藏着, 这才招来仇人设这等绝罗网, 有不少报刊附和这议论。这当然不算是友好的议论, 但不如何，三哥此番的生死劫算是告一段落。

    在官方力量的扰控, 这桩惊天“构陷案”的结论, 模糊了公职人员的滥用职权和失职, 并把死得窝的闫崇礼鼓成殉职的英雄。其实想一想也能理解：闫崇礼上年还是惩贪除特派员，他在海宁雷厉风行的辣手作派，还有令人瞠目的贪腐恶行, 让他在国际上先后了两阵风。他若死得猥琐、窝、罪恶，应天政府和韩领袖脸上能光彩吗？

    珍卿也略略关注舆论的风向。

    这一日上手工编织课的时候, 肖先生难得夸奖珍卿一回, 说她今年的手工益很大, 主要是学习态度大有改善。冷的肖先生给她笑脸, 珍卿颇受若惊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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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老先生继续大言不惭地说，女人家若一味抛面太张扬，真正是蒙羞取死之。又在黑板上书诗一首：

    老先生这节课继续讲《孔雀东南飞》，讲到刘兰芝无人接就自归娘家，未几便有几拨人来向她求亲。那老先生讲到这里顿住，忸怩地把嘴撇了几撇，说起“女无才便是德”一类话。他说刘兰芝是才归家的媳妇，一呼啦就有许多人前来求亲，那求亲者从哪儿晓得她“有才”，还不是她往日故意卖传扬的？！

    裴俊瞩和彭娟脆带着，从那耀武扬威的老儿手中，蛮力把他那戒尺抢来。脑发的大家都不觉得异样，但“学生夺戒尺”在培英女中，大约是从未有过的现象。熊楚行声对老儿喊：“封建卫士，去，培英女中容不你！”

远, 所以照片中人的脸容比较模糊。

    珍卿在这个老先生上获得的悟是：支持封建理纲常的遗老遗少，充在这个社会的角角落落，他们真正

    三学年的到来, 意味着珍卿不久就要远赴重洋求学。这半年来发生了这么多事, 珍卿比从前更加沉心静气。好些家主妇要掌握的课程，她学起来比从前用心得多了。

    裴俊瞩也起来指斥：“国父和领袖都讲过，要从政治、经济、教育多面解放妇女，你敢在培英女中大放厥词，重温封建王朝的旧梦。老先生，你是不是想推翻现行政府，复辟起禁锢妇女的封建王朝？”一个又一个学生起来骂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