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被摧毁，而且她背负太多期望，得到太多支持。

    音乐厅一层的宽阔空间里，稀稀拉拉站了三四十个人。大多数是本镇的中国留学生——他们不少人既是客人又是主人，比如继云哥、胡莲、邓扬和、陈钧剑、上官楚、麦昌希、锦添哥、卓馨、范宣明等，画展的前期筹备他们分担不少，现在跟来宾们寒暄一番，就继续准备和接待工作。

    本镇相熟的中国教授多携家眷来，还有文学系、语言系、术系的外国教授和夫人们。她的朋友们能来的也来了。金牧师和金艾达叔侄来了，蓓丽、白莎拉、萨尔责也来了，米勒太太和莫尔斯太太也来了……

    珍卿先绕遍全场跟诸宾寒暄，并对大家冒雪前来表示谢。来宾们无一人愁眉苦脸，或是满面笑意地恭贺珍卿，说她的第一次画展一定会成功；或是微带怨声地讨论见鬼的天气，说这像是上帝开的小玩笑；或是给她加油打气说她一定行，天气只是无伤大雅的挫折。

    珍卿和怡民都没想到，地上积了没至小的雪，说好脚不好米勒太太以后再来，老太太竟自己迎风冒雪来了，难以想象她如何行过来的。

    她笑盈盈着珍卿的脸，很乐观主义地鼓励珍卿，她是个有品味和鉴赏力的老太太，她确定珍卿会是有世界影响力的大画家，这个程不会轻易被风雪阻断。

    珍卿基本把来宾们都问候到，正跟急于看画的费特朗博士谈，范宣明穿过人群走过来，给她指一指手表，低声叫珍卿准备上台演讲。

    范宣明有模有样地前开路，来宾们也自动让路并面向舞台。上官楚很没形象地蹲地上，拨一阵阶前地上的大线，重新走到大舞台上面，在麦克风上试一试声音，呼唤女士们先生注意画家的演讲。

    今天，珍卿穿一件黄的绒线裙，脚上蹬着一双正红的鞋。她在麦克风前从容站定，看场上微笑或肃然的来宾，还有已形成默契的伙伴们，心中默默涌起宏大的力量。她轻轻抿一嘴，面带微笑地讲起来：

    女士们，先生们，我最亲的朋友们：

    我衷心迎你们到来，并受若惊，谢谢大家。

    气象局报告的晴朗天气，一夜间被惊人的暴风雪取代，国东北突如其来的严寒，都挡不住朋友们的脚步，所赐予我的温和力量。

    再一次，我郑重谢各位贵宾的到来，若不是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，我愿意用载歌载舞的方式，来表达对你们的衷心谢，我最亲的朋友。但是最低限度，我要给你们鞠一个躬，谢谢所有人……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珍卿从麦克风前退后一步，便正颜肃容、满怀真地给大家鞠躬。她得到所有与会者烈的掌声。

    陈钧剑和上官楚大声喊：“都是中国人，荣辱与共，同行同止，都是应当的。”那些稳重派的中西师们，拍着手掌慈温柔地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