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而，天至鲜与至毒，却汇于河豚一。河豚的鱼虽可用，其脏、血等却有剧毒，稍稍烹调不当就会致人死命。然为逞腹之不惜死者，大有人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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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到起居室她脸上还不快，楚太太随问她怎么了，四就嘟囔着嘴看珍卿：“这个坏丫，刚才讲了一个东洋故事，讲到半截非不讲了，嫂，你说她是不是坏得！”

    “不过是东洋人吃河豚的事，说到用河豚，中国人四千年前便河豚，《山海经·北海经》记载：怪兽窫窳（yà yu）住的咸山之山，其间的敦东注于雁门之，其中多魳魳（zā）之鱼，之杀人。这里的魳魳之鱼，便是河豚。河豚洁白如雪，味鲜，吴王夫差盛赞其为‘仙豚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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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珍卿无语地看向嗔的四，说好一会告辞回家去讲，四真是两刻钟也等不及。

    “但据他们的品卫生法，只有通过河豚厨师考试的人，才有资格为客人烹饪河豚

    珍卿撑着脸不准备说话了，看大家对此事的反应，便知韩茵的话不得人心。

    见着又要跟韩茵冲突, 珍卿挡在前面把话题岔开，拉着四一块去洗手间，四骂珍卿该厉害时不厉害些, 被人骂到上也不吭声，珍卿耐心地给四解释：“一者, 今日楚师兄跟楚太太作东, 他们笼络外才俊不容易。你一言我语吵起来, 场面未免太难看。再者说, 冯君和胡君两个人, 把我想说的都说了，我又何必画蛇添足？三者嘛，与韩茵过多争辩无益, 此人似乎亲附东洋人，言谈间似有意混淆视非，其实未尝不是试探啊。”

    一顿冗的晚饭终于吃完，楚太太叫大家去起居室坐。其实本来想行饭后散步，不想外起雨来。修庆民怨韩茵胡说八，韩茵还跟修庆民叽歪，说大家误解了他的意思，说他实在冤枉死了，火气上涌的四便冷笑：“是你一知半解，装腔作势，胡指摘易宣元先生，倒怪别人冤枉你了？”韩茵没料到四还敢说，脸上青红不定地生了怒。

    珍卿只得现想了一个，很平常地跟大家说：

    四虽然已非吴阿蒙, 但珍卿说韩茵在试探, 她完全不明白所以, 韩茵还能试图什么呢。这时有人员来这姊妹俩，说楚太太请她们到起居室。

    说着，他还委委屈屈地作态，叫楚师兄夫妇给他评理。楚师兄夫妇也不过和和稀泥，只说年轻人血气方刚，争嘴竞是常有的事，哪说得上谁给谁定罪名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说：

    却听胡畴良君冷静地批评韩茵：“茵，怪不得都说你读书多，议论也多，就是一直不见。易先生在卷首就有先言，说并未在东洋居住过，她是通过研究东洋文献和观察在周遭东洋人的生活，通过行为分析来推测过东洋，社会学也是一门科学专业，你既然不了解社会学，为什么要妄断语，对易先生大放厥词呢？”

    见又有一场尴尬的对峙，珍卿瞅瞅主人翁夫妇，连忙满脸歉意地跟韩茵说：“韩先生请勿见怪，表心直快，其实并无恶意。表之意，不是说韩先生攻击易先生，他是说韩先生少年国，易先生的文章书画，韩先生恐怕不知全貌，对易先生有所误解也在所难免。”

    “而要论河豚最凶狂者，还要属东洋人。他们上至达官贵人，至兵士走卒皆喜，即便屡见死人还要吃。十六世纪丰臣秀吉兵朝鲜，多有武士河豚中毒亡，严重影响军中士气，丰臣秀吉始颁布‘禁豚令’，规定河豚者抄没家产，但偷河豚者依然大有人在。上个世纪末，他们的首相伊藤博文偶河豚，甚觉味，才又解除‘禁豚令’，东洋人又开始疯狂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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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旁边的冯至成君噗嗤乐了，连那胡畴良君也似笑非笑的，显然听懂了珍卿意味的话，就差直接说韩某不学无术了。

    楚应星师兄也来了兴致，也说叫珍卿讲一讲，说早听说她是个故事篓儿，平生最会讲故事的。那四个见习秘书竟都还在，齐刷刷看着会讲东洋故事的姑娘。

    四一面觉得胡畴良君不错, 不想立刻就告辞, 一面又想知那韩茵在试探什么, 心里猫爪挠着似的, 却已被珍卿拉着走了去, 外面就站着等候的服务人员, 她想跟珍卿说什么也不便说。

    四小声问韩茵试探什么, 珍卿伸指示意她噤声, 说到起居室稍坐一会就告辞，一会儿回到住再给她讲。

    小故事的大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