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这大人有关，经手此事的阮小檀跟童森，都在被害者的报复不好过。

    珍卿他们向亲友大众讲述“骄奢”生活真相时，不曾为童森这个公民党员隐讳，明明白白地公布他的底细。且不说国的人们如何诅骂他，就说德国中国留学生会那里，已经在重重压力将他解聘，而德国的华人跟中国留学生，天天堵着他家门骂他是无耻败类。

    珍卿一家觉得奇怪的是，他们之前向大家讲述真相，不曾将童森跟东洋人联在一起，因当时谈不上有确凿的证据。可是自从阮小檀一家离开，德国的华人报纸就开始发力，也不知是谁掘了童森的底细，有据有理地在报纸专栏上讲，童森正是受了东洋人的指使，才寡廉鲜耻地污蔑易先生夫妇。易先生写了《东洋人的民族格》，东洋人使她败名裂，然而自己不便动手，就收买了童森这等汉败类。最近不少地方的华人跟留学生，都跑到东洋使馆外抗议示威。楚师兄作为驻欧总公使，生怕事态扩大，还将此事当成急事件理，珍卿夫妇也从中了力。

    童森现在是过街老鼠、人人喊打，阮小檀跟他一比算幸运了。就是行不轨的东洋人，对于享有国际声誉的文化名，想来近期也不敢再有轻率之举。

    事发酵了一阵，仲礼跟裴浚先生同来黎，仲礼一来就嚷嚷着想去玩，四便带着他看《茶女》。

    三哥跟珍卿在家接待裴先生，茶过两盏，寒暄已毕，两人试探地问裴先生，童森现境是否系他促成。

    裴先生儒雅的面庞依然儒雅，沉默片刻，恳切地跟珍卿和三哥说：“与二位先生虽系初识，尚不敢奢望心腹相托。在未经首肯擅自举动，只因敬慕二位学识品德、神魄力，说是时代先锋、民族石亦不为过。万幸事现已平息，未与二位有所妨碍。设若世事翻转，再来一次，恕在天生执拗，恐怕依然行事如故，无论如何，愿为二位先生驱驰效劳，还请不弃我鄙薄张狂，海涵赐教。”

    这裴先生甩这等铿锵之言，他的神还是文雅驯良的。一半脸被太光影映得橙黄，一半脸笼罩在室的影中。

    珍卿默默跟三哥相觑，跟上回初次见面相比，裴先生似乎换了一档人格，文化人抢了□□大佬的话术，怎么看怎么觉得怪怪的。

    其实珍卿两人先时就已察觉，这裴先生是位来历神秘的。

    裴先生晓得童森底细，说起勤工俭学和工学励社，还有大革命时期的幕，语气颇为熟稔，加上他对童森屡次变节的不屑，他的来历已刻意显一些。这一回，他又在童森的问题上仗义手，事得净利落之极，而珍卿和三哥都没要求过他。这说明什么呢？这裴先生若非天生的侠客心，就是背负着特殊团的特殊使命，再不然，他对仲礼到屋及乌。最后一是最不靠谱的猜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