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戎一阵风似的远了。顾承喜回了房，把支票往桌上一扔，有心恩德，可惜实在是不到。霍相贞在金钱上很大方，在上却又太吝啬。

    之所以对他吝啬，想必因为他是“面的人”，没有资格，不，不。

    又过了一天，他听说从戎有了喜事。一个级才一样的副官，居然摇一变，成了督理公署的秘书。

    这个消息让顾承喜在家独坐了小半天。末了他告诫自己以后见了从戎，要记得称一声“秘书”，万万不能再提“副官”三个字。

    从戎喜气洋洋的升了官，公然在家大摆筵席，宾客之中也有顾承喜一个。顾承喜搭了军需的汽车同行，问他：“我看你和秘书好像很熟？”

    顾承喜很痛快的答：“是。当初大帅把我接到北京时，是秘书给我预备的房。秘书谅我在北京人生地不熟，照顾着我。要不然那时候——”他嗤嗤的发笑：“我连洋车都不会雇。”

    军需也听说他救过大帅一命，所以此刻细细品味着他这答话：“秘书对大帅也真是忠心耿耿，听说前些天大帅有恙，全是秘书一手服侍大帅？”

    顾承喜还是笑，仿佛觉得这都不值一提：“是，秘书心细。我当时还想给秘书帮帮忙呢，结果大帅不用我，嫌我笨。”

    军需缓缓的，发现自己的里藏龙卧虎。顾承喜能和秘书称兄弟，这是个人才啊！

    忽然上了顾承喜。汽车开到宅所在的胡同，胡同里早已停了一溜汽车，的汽车肯定是不去了，只能另找安之。带着顾承喜先了汽车，很友的和他肩并着肩往里走，一路走一路谈笑风生。整条胡同都被东游西的大小士兵占据了，其中还夹杂着几个年轻的副官。两人刚刚走到一半，边的汽车车门忽然一开，正好拦住了的路。往车中一看，接着大笑：“连师？有日没见了，你怎么还住在天津总不回来了？”

    顾承喜也跟着往车里看，结果只见一个小个军人正在往外挪。一脚伸来落了地，军人手扶车门往外探，然而脚没站稳，他未等钻车门，先来了个踉跄。顾承喜个大胳膊，连忙伸手扶了他一把。也跟着说：“连师慢着儿，这地上全是坑。”

    连毅手摁车门站直了。抬手摘军帽，他先是滋滋的对着一笑，随即上打量了顾承喜。了介绍：“里新来的小顾，也是秘书的小兄弟。”

    顾承喜总听人提连师，但今天是第一次见。面对着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小个，他不知说什么才好，所以脆只敬了个军礼：“连师。”

    连毅一手将军帽合到前，一手攥了拳，向着顾承喜的膛一敲：“嗬，真。”

    然后他收回手，摸了摸自己溜光锃亮的背，同时把顾承喜又重新打量了一遍。顾承喜的确是，导致他得仰着脑袋看。看完之后转向，他挑着眉一：“小兄弟很不错，秘书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