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、后知后觉

    顾承喜扶了他：“秘书，你也回去休息吧。夜里还是凉，你别冻着了。”

    顾承喜答：“我说秘书一个人在外坐着呢，都要哭了。”

    从戎把话放到了这里。一夜过后，霍相贞果然没提回京的话，而是雷厉风行的将炮兵大队狠狠清洗了一通，关的关杀的杀，又是一场腥风血雨。把炮兵大队的羽翼尽数削除了，他又将全旅之中有大烟瘾的军官尽数关了禁闭，神参谋也被他狠狠的申斥了一顿。

    如此直忙了一个礼拜，这天他得了闲，回到旅去找从戎说话。不料刚到门，便见霍相贞在一群副官卫士的簇拥走了来。一边走，他一边往上军帽；顾承喜看得清楚，吓了一——霍相贞真把发给剃了，剃得凹凸不平狗啃一般，基本就是个秃瓢了。

    他退到一旁让了路，然后抓住了落后的元满问话：“什么去？”

    元满喜气洋洋的答：“大帅今天要回北京。”

    从戎又问：“然后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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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从戎的睛和鼻尖都很红，鼻音也重：“你怎么说的？”

    霍相贞到了北京之后没回家，直接奔了协和医院。如今常驻医院的代表是赵副官，赵副官大事是不成，老妈活倒是在行。一天一封电报的发到保定，他很尽忠职守的向霍相贞通报着消息。如今听闻霍相贞要回来了，他又早早的等在医院门，把霍相贞一直引了级病房之中。

    从戎数了个不小的两位数，然后气冲冲的关灯上了床。黑暗之中，顾承喜开了：“秘书，你说明天大帅会不会回北京？”

    从戎抬手扶了廊，脚都麻木了，他攀着廊往上起：“打我打累的！”

    在此期间，从戎一直没往他跟前凑，自顾自的开始招兵。招兵是个差，每个壮丁都是明码标价。顾承喜终于独当一面的有了实权——第一次掌权，他得格外心，宁可不发财。毕竟招兵的不是他一个，众人齐并，将来成绩来了，是能比低上的。这个时候，谁敢在霍相贞面前显低？

    顾承喜有些意外：“我看他惦记白少爷的。”

    从戎十分笃定的告诉他：“那也不能！对于大帅来讲，军务第一，尼第二！白尼要是死了，大帅还是一样的活；军队要是散了，大帅能闹自杀。现在炮兵大队刚造完反，大帅敢走？他肯定不敢走哇！”

    顾承喜的声音低了一：“然后大帅就不说话了，像是累得很。”

    霍相贞走到床边，先接了他的小碗小勺放到床的小矮柜上。然后用双手捧了他的脸，霍相贞微笑着低看，发现他瘦了，小瓜脸是单单薄薄的寡白，额角上还

已经过气了，还向我问起了你。”

    霍相贞推门房之时，白尼正在吃一小碗糖枇杷。赵副官并没有提前向他吐风，所以此刻对他来讲，霍相贞几乎就是从天而降。端着小碗呼了一声，他随即扯了嗓门吼：“大哥！你怎么才来看我？”

    从戎是个苗条量，虽然也，但是绝不沉重，扶着倒也容易。顾承喜和他挤了一间屋睡觉，临睡前从戎脱光了，自己站在电灯一五一十的数伤，全是瘀伤，青一块紫一块。顾承喜独自占据了一张行军床，裹着毯看闹。从戎肤好，细腻得能反灯光。顾承喜看了，都恨不能伸手臂摸他一把——不是为了占便宜，纯粹只是好奇，想要看看这“御用”的人，到底妙在何。

    从戎答：“不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