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程师立刻兴了，叽里咕噜又讲了一大串俄国话，然后心满意足的起了，捧着他即将发福的中年肚走了官座车。及至他走远了，霍相贞仰喝光了瓶中最后一汽，然后对元满说：“以后不许再给这老喝酒，听见没有？”

    顾承喜独自抵挡了一路军队，也是将要力不从心。两人见了面，大瞪小，一起无话说。沉默良久之后，还是连毅先开了：“他妈的真没想到，霍静恒这次一派了四辆装甲列车！我记得那玩意儿笨的，这回怎么搞的？让他给改良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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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顾承喜，仿佛脖支不起脑袋了似的，晃晃的一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连毅盯着他问：“消息确实吗？”

可守之关，二十万的直鲁联军只能直接退回直隶。联军若是一败涂地了，段中天作为总司令，很有可能不得善终。张老帅脾气大，也许会活撕了他。

    连毅本是个严肃的表，听到这里，脸上却是无端的放了晴。抬手向后一捋自己的背，他甚至有了一笑模样：“好，你继续打听着，随时给我最新的消息。我们不能再和他这么耗去了。找准机会，擒贼擒王！”

    车厢方忽然震了一，表明列车即将开动。工程师用中俄两语言混合着说话，一边着熏天的酒气，一边讲述自己最新的奇思妙想。讲到最后一句话，工程师一拍膛，睁着一双蓝睛去看霍相贞，看得聚会神，像是小孩等着大人的一句评价。霍相贞一手握着汽瓶，一手抬起来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：“好，很好，哈拉少。”

    顾承喜知自己现在不能再和连毅藏着掖着，但是发自心的，他真是不想对连毅多透霍相贞的消息。的咽了唾沫，他勉提了声音：“别的我不敢保证，起码昨天他还在淮海号里。”

    用夹着香烟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一横线，顾承喜了个手势：“列车底盘肯定是又加重了。原来在河南，我报废的列车里看过。底盘一重，它就不容易脱轨。”

    元满一个立正：“是，大帅！不过瓦连京先生会自己去餐车偷伏特加！卑职防不住！”

    如此过了一个礼拜，护国军似乎真是力不能支了，居然放弃阵地，全线后退。霍相贞松了一气，带领第四军乘胜追击。人在装甲列车之，他开了车天窗。外面刚刚过一场雷阵雨，雨后空气自然是清新的，并且带了淡淡的泥土香。霍相贞端着一瓶冰镇汽，陪着一名白俄工程师谈天说地。亡工程师学富五车，帮助霍相贞改造了装甲列车，并且成绩十分之好，一上战场便得了分。元满站在门听候着差遣——秘书留在北京看家，于是他跟在霍相贞边，须得负责一切事务。仰望着天窗外一片蓝的天空，他了神，同时鼓了一的力气，颇想车野跑一番。大夏天的不让人玩，这太不人了。

    连毅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，望了片刻，忽然又问：“霍静恒到底是在哪辆车里？淮海号还是直隶号？”

    顾承喜靠墙站着，一接一的烟：“千万不能让那玩意儿靠近了，一旦靠近了，里面枪炮一齐开火，外面的人全完。可是离得远了，它又不怕炮轰。”

    段中天心如明镜，所以坐镇江苏，不敢动摇。总司令会被活撕，副总司令自然也可能被扒，霍相贞兵分两路，沿着铁路线向前缓缓推——有时前，有时也后退。双方死去活来的打了两个多月，竟是一直相持不。

    顾承喜把烟往地上一扔，在回答之前，他意识的顿了顿：“淮海号。”

    顾承喜在霍相贞手了两年，又是个自来熟的活泼格，自然不会活成孤家寡人。旧加上新大洋，他在霍相贞的第四军里收买了好几名线。

    霍相贞急，连毅更急，因为连毅陆，没有海，想从外国购买军火补充武，正是有钱无路，难比登天。急到了一定的程度，他去找了顾承喜。

    霍相贞被他逗笑了：“防不住也得防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