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戎立刻摇了：“那哪能知？我就是自己提前了准备，万里还有个一呢，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霍相贞上了车，随行的人是李副官。本来想带安德烈的，但是安德烈那个相貌太扎，不大适合抛面。李副官生得白，怎么看也不像兵，脑也够机灵，所以是最合适的人选。

    霍相贞有些茫然：“这儿是哪里？”

    霍相贞是被李副官和从戎合力拖上岸的。自从从戎离了家，宅的汽车便昼夜候在码上。如今直接把霍相贞汽车，从戎坐在一旁搂抱着他，仿佛搂抱着一件沉重大的战利品。看来事就怕动手，他想，自己这么一，不就真把人给回来了吗？

    他自认是个浪漫的人，对于和事都颇有兴趣和研究。他的心得让他不相信从戎会和霍相贞一刀两断——即便从戎真是个冷血的，也断不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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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顺挲着霍相贞，一一的，仿佛挲了滋味：“大爷，别生我的气了。我跟了您二三十年，不也就只闹过这么一次脾气吗？现在我知错了，您大人有大量，别和我一般见识了。”

    安如山没有继续送，站在山路上目送车远去。在从戎临上车时，安如山话里话外的恐吓了他——如果大帅此行有了三两短，他拼着缴枪投降，也会立刻去天津拧秘书的小脑袋！

    从戎笑：“这儿离秦皇岛不远了，咱们走路回天津，路安全。”

    翻来覆去的睡了好几年，能是白睡的吗？尤其“睡”还和别的事不一样。先前从戎一提“大帅”，必

    一稀薄的藕粉顺着嘴角来，他在从戎的抚摸中的了一气，随即向前一扑，一扎了黑暗中。

    小火锚起程，从戎也端来了一杯冲开的藕粉，用小勺一勺一勺的喂给霍相贞。霍相贞通过圆圆的舷窗往外看，同时哑着嗓说：“你还能张罗。”

    夜之后，安德烈站在庙门，见安如山和从戎给霍相贞换了衣服。山路上，要经过一革命军的关卡，关卡很松，但是也不能容许霍相贞这么大摇大摆的往外走。给霍相贞打掩护真是太难了，首先他个太大，放到哪里都是人一；其次气派也太大，让他演什么角都不合适，非得当将军才对劲。待他穿好一件不甚合的袍，安如山亲自护送了他和从戎往山走。到了山麓一带，路就宽阔平坦了，从戎来时乘坐了一辆大车，此刻车和车夫还停在大路上等待着他。

    海边修建了简易码，并且候着一艘小火。从戎的抓了他的手臂，带着他通过栈桥往船上走。船舱里安放了窄窄的床铺，从戎扶着他坐了，一只手总搭在他的后背上：“大爷，您歇着，我去给您儿吃喝来。”

    从戎压抑着心中的狂喜，不敢过早的失态：“大事，我没那个韬略；办小事，我准保比谁想得都细致。”

    霍相贞抬看他：“你知我一定能跟你走？”

    从戎提防着有人跟踪，所以去的时候走陆路，回来的时候走海路，宁可多时间多费事。小火是法国船，堂而皇之的经塘沽海河，在法租界的码上靠了岸。

    当然，回来不等于留得住，可起码此刻他是活在自己前了，这就比自己一个人在家噩梦泪。事在人为，走着瞧吧！

靠了墙，半闭着睛只是沉默。

    顾承喜带着队伍了天津往东走，走着走着又退回了天津休整。如今大局已定，直鲁联军的残军又占据了易守难攻的好地势，凭着天险修筑了工事，所以攻暂且放缓了，他也跟着得了假期。

    98、他的武

    从戎并不是胡说八，一路上虽然也是历了几次险，但是一段路接一段路，全都严丝合，没浪费一分钟的时间，没多跑一里地的路程。霍相贞也不知他走的是什么路线，总之先是整整坐了一夜的大车，黎明时分了车，他很意外的看到了荒滩和大海。

    霍相贞坐在小床上，一个脑袋越来越重，一骨本是寒冷酸痛的，如今受了从戎缓缓的抚摸，竟是如同冰遇火一般，大大的骨架快要疏松脱节，直至化坍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