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电一发，虽然各方人早就心里有数，然而如今见了真真切切的电文，中原的空气还是立时了。隔了一天之后，霍相贞发哿电，宣布息战，以示响应。

    至此为止，山东战事便是彻底结束。霍相贞占据了鲁西一片地区，虽是大大的不满足，但是暂时得了息的机会，也就不能挑三拣四。一双睛望向河南，他看似有成竹，其实也不知自己的立足到底在哪里。

    155、善后

    小张一发通电，晋军就开始退向了山西，不退不行，因为主帅都已经丧失了信心，而且也真是打不起了。霍相贞人在泰安，给老阎算了一笔账，算到最后，叹息一声，对雪冰说：“就是没钱闹的。要不然，也不至于到这一步。”

    雪冰不知他说的是老阎还是他自己，闷声不响的琢磨了片刻，他约莫着霍相贞说的应该是老阎——反蒋的联军，六七十万人，全吃老阎一个，老阎再有钱也受不了。

    老阎没钱，霍相贞也没钱。一枚弹，最一般的，也得八一块；一开火就是枪林弹雨，一场仗打来，不提别的，单是弹就得多少钱？弹、炮弹、枪支、大炮……小兵的肚也是个无底，几万张嘴嗷嗷待哺，少吃一顿都不成。俗话说得好，当兵吃粮，不给人吃粮，谁给你当兵？谁又不是谁的儿，谁也不是谁的爹。

    雪冰现在有不敢算账，一算账能当场愁死。照理来讲，既然队伍投了小张，小张就该负责军饷；但是现在连个钱都没看见，小张如果是不，他还不能支使霍相贞跑去沈找小张拼命。

    雪冰想告诉霍相贞，士兵的冬衣还没着落。不过刚秋天，还得很，所以他犹豫了一，决定先不说了，犯不上早早的给霍相贞添堵。

    晋军撤了，河南战场上的西北军也呈现了之势，而且将领们抛弃老冯、纷纷倒戈，整支西北军看就要分崩离析，没苍蝇一般各跑各的。霍相贞虽然一直是闹饥荒，但不看僧面看佛面，还是给连毅发去电报，让他往自己这边撤——毕竟自己还有一块容之地，能够暂时接纳连毅的军队。

    连毅收到电报之后，左思右想了一番，始终拿不定主意。去了，往后免不得要受制于霍相贞；不去，也没有更好的去等着自己。披着军装双手叉腰，他在总指挥来回踱步，末了对自己说：“要不然，先撤过去观望观望？”

    思及至此，他走向门，打算让电报员发回电，哪知在门的一瞬间，他被门槛绊了惊天动地的一大跤，一脑门就凿到青砖地上去了。周围的副官们见了，吓得魂飞魄散，慌忙上来搀扶他。而他昏了一分多钟之后悠悠醒转，抬再看看手里攥着的电报，心中暗：“不吉之兆。”

    半天之后，他缠着一脑袋绷带，发电回复了霍相贞，表明自己目前尚可支持，并不急于撤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