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，房门一开，李天宝走来了：“大帅，您有吩咐？”

    霍相贞摇了摇：“不记恨，但也忘不了。”

    翌日清晨，霍相贞果然带着卫队登上专列，走津浦路往北去了。一路上他心事重重，谁也不搭理；从戎审时度势，索带着安德烈去了餐车闲坐。安德烈在临行时换了一崭新的戎装，一金发剃到奇短，着白皙面孔和碧红，得让人心惊。从戎翘着二郎坐稳当了，漫不经心的喝着汽，偶尔瞄一电影明星似的小老，觉也很惬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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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从戎听了他这话，登时想歪了，随即自得其乐的一笑：“那等大爷从沈回来了，顺路到天津住两天？”

    从戎抬手一一抚摸了他的后背：“那不还是记恨？”

    从戎不以为然的一耸肩膀，没敢表示反对。

    雪冰听闻此言，也黑了脸。孙文雄悄声问：“你和大帅受没受委屈？”

    霍相贞这回抬看了他一：“我不上你家。”

    由着这两原因，霍相贞把队伍给了雪冰，自己要去北平和李克臣会合，一同关前往沈。从戎还留在泰安，这时候就闲闲的笑问：“大爷，用不用我陪着您走一趟？仗打完了，您也该重新启用秘书了吧？”

    霍相贞低拧好钢笔帽，然后把笔往笔筒里一掷：“当初我告诉过自己，往后再不踏你家一步。真要是到了天津，我就住饭店去！”

，不不愿，小张都应该给他一个安排；除此之外，如今已经了秋，半年的军饷还没有着落。照理来讲，这也是小张应该负责的。负责不了全，负责分也可以，总之不能一不。

    李克臣私底了解释，说霍相贞刚到沈住了没几天，就被小张给“留住了”。霍相贞想走，小张不让。一边不让，一边又让他把队伍调山东。见神见鬼的望着雪冰和孙文雄，李克臣压低声音嘁嘁喳喳：“落到人家手里了，他让你调，你敢不调？敬酒不吃吃罚酒，小张要是真翻了脸，那你不是也得受着？”

    霍相贞没看他，自顾自的用钢笔在稿纸上列加法式，想要算一笔账：“你？你回你的天津去！你到哪儿，哪儿就有窟窿，我现在今非昔比，没那个力量给你堵了！”

    霍军的大队位于鲁豫界，顺德府位于河北南，两个地方八竿打不着，再说即便是走，也没有说走就走的理。然而军令来得十万火急，一封刚到，另一封又至。雪冰和孙文雄一商量，觉此事耽搁不得，当即整理军队，开发了。

    顺德府这个地方，统共能有九个县的地盘，说大不大、说小不小，一个县城放一万兵，放是放得，但也仅仅是放得而已，其余的一切都不能想。

    从戎站到椅旁，弯着腰去看他的侧影：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霍相贞而起，一手摁着桌面的稿纸单，一手伸了去摁电铃：“记的不是你，是我挨的那两天饿。亏得李天宝还知在火车站给我买几个烧饼，要不我得昏在半路。”

    照原定的计划，霍相贞在沈至多停留一个礼拜。然而一个礼拜过去了，雪冰没有等回他的本人，却是等回了他的军令。这封军令容蹊跷，是让雪冰和孙文雄带兵北上，移师顺德府。

    从北平继续向北，霍相贞直奔沈去了。

    霍相贞把桌上的稿纸单向前一递：“给雪冰送去！”

    专列在天津停了一站，从戎带着随从了火车，自回家去。而专列继续开往北平，在北平站接上了李克臣。

    李天宝双手接过单，恭而敬之的退去了。霍相贞垂帘又想了想，觉再没别的杂事了，便转向从戎，居临的说：“明天你跟我一起上专列，我去北平，你回天津，就这么定了。”

    霍军刚刚全开顺德府，霍相贞就从沈回了来。在邢台县和雪冰等人会了面，霍相贞虽然没有愁眉苦脸，但是眉宇之间缭绕着黑气，是懊恼透了的模样。

    从戎笑望着他：“大爷还记恨我哪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