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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劫_157(2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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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霍相贞的脑袋随之一歪,心里恍恍惚惚的,仿佛是被一层厚棉絮裹住了,和外界很有隔,甚至不知自己挨了打。

    翌日上午,霍相贞还是不吃不喝。洋大夫过来给他打针,顾承喜在一旁的看着,看到半路,忽然福至心灵,有了主意。

    约莫着霍相贞吐不来了,顾承喜松了手,低一看针,又是一惊——霍相贞那嗓像是纸糊的,他就了这么一,针竟然已经沾了血。

    手指痉挛似的张了,搐似的忽然动了手,他把霍相贞的脑袋撞向墙,撞了沉闷的一声响,霍相贞疼不疼,他不知;反正,他是疼了。

    一边撞,他一边带着哭腔问:“霍静恒,你知不知我在什么?你知不知我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撞过一,再撞一,他恶狠狠的盯着霍相贞,红了脸也红了。接二连三的撞去,他忽然又想哭了。其实他没有那么多愁善,他笑不哭,不把他急了吓坏了,他就绝没有泪。可是在霍相贞面前,尤其是在这样的霍相贞面前,他心里总像是活动着一酸楚的气,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往上冲一,冲得他赖唧唧哭咧咧,难过得都没了人样。

    他想一砖砸去,往脑袋上砸,可是抓砖的手指泛了白,他悬着一颗心,始终是不敢手。霍相贞被雪一激,倒是渐渐的清醒了一,但视野还是摇晃模糊的,脑也转不动,看顾承喜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的定了格,不知他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如此到了晚上,顾承喜真急了。将一大海碗饭菜往炕上一顿,他蹲在霍相贞面前,揪住衣领扬手就是一个嘴:“妈了个x的,给老吃!”

    在接来的一天里,顾承喜对霍相贞动之以理、晓之以,说得燥,除了说,就是吃,吃得七碟八碗,连送菜的勤务兵们都垂涎三尺了。可霍相贞的在炕里一躺,仅比死人多一气,那一气还断断续续,说不准什么时候咳嗽一阵,那气就能停半天。

喜带着微醺的酒意,抬手从他的后脑勺开始往摸,隔着一层白绸,手掌缓缓过清晰的脊梁骨,过微凹的后腰,最后停在pi上拍了拍。这几年他拍过无数的pi,胖的瘦的圆的扁的,拍就拍了,拍过就算;可是今天拍着霍相贞的pi,pi一颤,他的心也跟着一颤,父亲拍着病孩似的,满心的怜和忧伤,简直没法形容、没法说。

    顾承喜登时沮丧了,心想看来这也不是个正经法

    顾承喜见他半死不活,索松手炕去。趿拉着一双大棉鞋冲了门,不片刻的工夫,他一手握着一团雪,一手抄着一块大青砖,寒气凛凛的回了来。一个箭步从棉鞋里炕上,他先是糊了霍相贞一脸雪,然后举起了手中的青砖,咬牙切齿的挤了半句话:“我他妈的——”

    对着洋大夫讨要了一的玻璃针,他让两名副官住了霍相贞,然后了一针菜汤,堵着霍相贞的嗓往里推。接着捂住霍相贞的嘴,顾承喜怕他自己往外呕吐。霍相贞得厉害,看起来也没怎么反抗,左臂的伤却是绽开了,鲜血渗透绷带,星星的染红了小褂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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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霍相贞神痛苦的闭了睛,肩膀一的,是在无声的咳嗽。而顾承喜气吁吁的自问自答:“我今天就撞傻了你,把你撞成平安!把你撞成平安你就能听话了,你就能吃饭了……平安吃个烧饼都要留给我一,你他妈的算哪葱,敢这么收拾我!你告诉我,万国当年那一炮是怎么轰的?告诉我,我原样再给你一炮,我换个法

    这个时候,顾承喜缓缓的放了手。这块青砖太有分量了,一能砸人的脑浆,不是一件趁手的家伙。“咚”的一声把青砖扔到了地上,顾承喜搓了搓手,然后咬着牙瞪着,伸手捧起了霍相贞的脑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