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和解个，老就是要让他一分钱拿不到！程语不明就里，问我这走的是什么思路，我装大爷不肯说，只说自己办案十年吵架无数，没有把握绝不开空支票，叫他回去等二审开，程语千恩万谢，临走时又问我晚上有没有安排，如果没有安排，就让他来安排。

    接着他把我带去了他自己的办公室，关了门，我警惕地四瞧了瞧，说没摄像吧？

    我一听便极力阻止，说这事包我上，肯定得他生不如死。

    那是顾升第一次见识公权力的力量，他几乎被震撼了，从此改变思路，解散了那一帮打手，关了夜总会，重开了一家多功能酒店，从传统的武力争夺地盘走上了可持续发展的经济路，把自己包装成了一名儒商，还选上了区人大代表。

    后来我了半年准备材料搜集证据，恰逢新市委书记上任，正好想搞打黑来赚政绩，我一鼓作气把材料到公安，从立案到批捕再到公诉到判决，一个月都没到，这一规模宏大的黑社会质会门组织就算是完了，王大宝劣迹斑斑，早已树敌无数，陈年烂账全被翻了来，光判决书就读了两个半小时，最后被判了个无期，顾升一片乌云终飘散，重见艳天。

    老顾给了我一拳，说贾臣你他妈上我这儿发酒疯来了？我得意洋洋地问他，怎么样大诗人，我写的诗还可以吧，够格你们诗联不？老顾了气，立刻笑得前仰后合，说就你他妈也作能诗？作个jb！

    程语的案果然要拖到二审，姓丁的那傻缺估计是缺钱用的厉害，死咬着不放，代理小律师张河天天来找我谈和解，说姓丁脑拎不清，打官司有什么用，不如坐来谈谈，一杯咖啡的功夫，多么轻松愉快。

    我，在沙发上坐，拆开茶几上一包中华，说：“老顾，有个人，不知你还记得不记得。”

    张河前脚刚走，程语急急开问：“臣哥，什么个意思？”

    我了烟，眯着睛说：“你们诗联的老主席，毕柯。”

    那晚之后没多久，我老师找到我，说贾臣啊你这几年挖了我多少案源和关系，我就不计较了，今天开始你单吧，不过我希望你以后手留，别自己吃饱了，饿死师傅。

    为了相互制衡，我们又拉了张民一起伙，三足鼎立地运营着这个名叫观海听涛的律所。

    他一挥手，说老贾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，跟你我还用得着那玩意吗？我这命都你捡回来的。

    行业里多少师徒因为挖墙脚撬关系的事反目成仇我心里有数，所以不想凭空树敌，赶表态说老师你永远是我老师，比那亲爹还要亲，这样吧，我们合伙开个律所，有钱一起挣。

    他从袋里掏打火机给我上，问：“是谁？”

    8、捕蛇人1997

    到了厕所竟然遇见了顾升，他问我怎么喝成这样，我心里积郁，便抱怨了两句，说人在江湖飘，天天陪领导，里面全是我老，老要儿死，儿不得不死，他听了当即脸一沉，搂着我就了包厢，一把灯打得通亮，两个法官见了他竟然有几分畏忌，说顾老板，你怎么来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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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开的条件好，两百五十万先还五十万，剩两百万十个月还清，程语一听，几乎要同意，我把他在椅上，朝张河说：“今天我们就到这儿吧，二审见，张律师。”

    后来我才知这家夜总会就是他开的，他这些年一闭扎黑再也不回，先是养了一帮打手，后来专门黑吃黑，在城西黒木区一片已经快混成扛把，片区公安都让他几分，别说这些小法官，他就这么搂着我朝那两个法官说，这我兄弟，贾臣，还请各位领导多照顾。两个小法官跟唱变脸似的，当即上来给我敬酒，说司法界的新星，不得了啊！我老师在角落里暼了我一，神里很是诡异。

    二十分钟后，我开到名人都会的门，看见顾升已经在大堂里等着，他酒意未散地朝我招手，说老贾，这边，这边。我迎上去，搭着他的肩说：“老顾老顾，害人无数，年方三十五，还他妈个啤酒肚。”

    昨晚我把老顾从酒桌上拽来，林寒川甚是不满，一个电话追过来，骂我不给他面，问我还想不想在他这个堂混了？这帮当官的说话都一副德行，跟黑社会目似的，张就是你还想不想混了，我心里想说你他妈算个鸟，当年要

    他诡异一笑，说是你对象么？我一愣，连忙摆手，说检察院的朋友，介绍给你认识认识。

生香，恨得牙又无计可施。

    我托着想了半天，说行，我再带个朋友去，你不介意吧？

    这事平息了没多久，我便请顾升吃了个饭表达了一谢意，那天喝了小酒，顾升也没拿我当外人，趁着酒劲吐了成的烦恼——黒木区的黑并非他一家独大，上面还有个势力更大的压着，那边老大叫王大宝，整天找他麻烦，抢他生意还睡他老婆，得他几乎起了杀意，正琢磨着买凶杀人，问我哪家比较便宜能打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