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又在智联上发了招聘信息，还是招助理，左宁最多替我网站维护，外加复印材料端茶倒，说白了就是个打杂的，没什么实际作用，留他在边不过是想让他玩几天，玩兴了自己回家。

    老毕最近混建设，请客吃饭都喜把建设局二把手何兵带上，此人仪表堂堂，颇知识分风骨，开闭引经据典，诗词歌赋随手拈来，乍一看真不像是这一行的，倒像是大学里教古汉语的。不过吃了几次饭，发现这人也有怪癖，一喝就拼命倒黄笑话，一个比一个，还停不来，说得你只想拿鞋

    这两年来我从没带他参加过任何一次饭局，也没带他见过任何一个我的朋友或者熟人，相反他总是想介绍我给他朋友认识，但一直被我拒绝。我这辈从来没过谁，红尘之事对我来说不过一瞬间的快，快以上，未满，就这样微妙地形成了我全的观。

    捧林寒川，老顾一向比我积极，但今天这话里我算听几分意思——看来最近是有事求他没办成。我说行了，同学一场，没那么严重，他今天不来，回让他补请就是了，正好敲他一顿。

    我问他一灯是谁，他故作神秘不肯答，手里面捻着一小串佛珠，嘴里还不时念念有词。

    我说老顾，这就是你不对了，为国为民，当鞠躬尽瘁，你以为人人都跟我这个二律师一样，混饭吃就得了？老林人家有大志向。

    林寒川没来，假模假式地打个电话，向我致歉，这厮自从升了官，时间越来越少，架越来越大，官腔越来越越足。老顾气得骂了一句：林寒川这人，真他妈的！

    第二天左宁真来上班了，见到我的时候低眉顺目的，该的事一样不落都的到位，我也没话可说，窝在自己办公室里，懒得跟他照面。他跟何茜得好，偶尔解决个人问题时路过他们那间屋，看见一个站着一个坐着，不知在比划什么，脸上笑得都灿烂的。

    老顾不给我面，啐了一，说就他那怂样，能有什么大志向？官不像官匪不像匪的，老天真他妈瞎了。

    他见到我也没什么反应，就问我能不能在这多留会儿，他来锁门。我说为什么，这里难有什么特别的景致引着你？他直接，说不行的话，那我回家了。我突然有了主意，说你晚上要是没事，就跟我一起去吃个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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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我笑眯眯地说没事，反正海清那边我早不想了，这事肯定有误会，妇人之词不可信，咱俩好兄弟，没什么说不开的。张民这人吃里扒外惯了，而且是吃人不吐骨的主，我跟袁城当年找他合伙其实就是利用他这一来牵制对方，任谁都占不到便宜。

    老毕最近不写诗，迷上金刚经了，送了副字画，上面写着一列呓语：一切有为法，如梦幻泡影，如亦如电，应作如是观。末了题字：一灯手书。

    到了班时间，我正准备门，看见左宁还在伏案疾书，去看了一，好像是在分析乐谱。他这阵正赶上放暑假，不怎么要去学校，所以整天在我这泡着，完事就自己的事。年轻人就是力无限，我不得不慨。

    不过他这次是动了真格，竟然送了我一块江诗丹顿的表，想这厮平时抠得要死，现在一手这么大方，就能知海清油有多厚。我这人向来对敌人仁慈，和谐在当，报复在将来，是我一贯方针，总之来日方，想收拾你不愁没机会，人前一气真没什么可争的。

    过了几天顾升打电话来，说老毕请吃饭，主题是庆祝我终于能站起来了。这话说的，好像我一直是椅上的张海迪？

    老毕坐在牌桌后面，隔空发话：你俩有什么话回家关了灯说行不行，先打牌！老顾骂骂咧咧地上了牌桌，我不想打，拍了拍左宁，说你去替我打，赢钱归你，输钱算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