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留给梁诩墨一个背影。

    麦芽无辜地眨了眨睛，直勾勾看了梁诩墨，又问了一遍：“你会吗？”

    一瞬间，梁诩墨脸上血全无。

    她仰视着麦芽，声音很轻，“没关系，咕噜会记得你的。”

    乔栖。

    “我当然——”梁诩墨忽然想起什么，脸顿时一变。

    梁砚说好。

   她前后变化太明显，病房里的几个大人都锐地察觉到了。

    咕噜比麦芽大四岁，和麦芽病一样，她比麦芽幸运，几个月前制定了合适的手术计划。

    可偏偏，麦芽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。

    麦芽这时开了，“乐乐去检查啦，咕噜死了。”

    因为麦芽在梁砚怀里，所以显得比梁诩墨还。

    乔栖虽然不解，却也不愿意勉麦芽，她不太好意思地从梁砚怀里接过麦芽，跟梁诩墨说：“不好意思，孩怕生。”

    直至面苍白才抖着，艰难地说：“我……会。”

    结果她还没伸胳膊，就见梁诩墨笑着走过来，“麦芽是吗？你是因为喜吃麦芽糖才叫这个名字吗？”

    不仅梁诩墨，病房外因为童书渠不在办公室而折返的乔栖和梁砚也愣住了，乔栖正要说话，梁砚忽然伸手捂住了乔栖的嘴。

    乔栖想可能是认生，便让梁砚别闹了，赶把麦芽给她。

    所以说话的时候梁诩墨不得不半仰着，她睛天生是温柔的弧度，角那颗痣给她增添了更加刻的亲和度。

    梁诩墨目光落在麦芽，盯看很久才慢慢蹲了。

    她说着没忍住啪嗒啪嗒掉泪，细胳膊圈住乔栖的脖，“七公主，我也会死吗？我现在不想死了。”

    连那双睛也仿佛瞬间褪去了所有光。

    一秒，麦芽就趴乔栖怀里，把垫在了乔栖肩窝。

    然后才后知后觉有些惊讶，这个男人的掌心居然有那么柔。

    梁诩墨笑笑说“嗯”，她的不自然仅持续了一瞬，然后便又是那副温柔模样。

    梁诩墨仿佛被人掐断了咙，说不话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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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怎么会突然——

    梁砚走后，病房顿时就安静了来。

    不是说会很顺利吗？

    她拿脸蹭乔栖的，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小猫。

    男人的掌心是完全燥的，温度适宜，覆上去，最先闻到淡淡的洗手的味。

    她忽然好像耳鸣了一般，本能地张合，“你说……什么？”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，他们家不缺钱。

    梁砚“诶——”了一声没能喊住，想跟着过去，又忌讳怀里的麦芽，一时退两难。

    麦芽不让梁诩墨抱，一个人重新乖乖钻了被窝。

    “不在吗？”梁诩墨问。

    梁诩墨伸手，“给我吧，你去看看，别让乔栖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梁诩墨笑，“对呀。”

    目光在病房里转了一圈，看到旁边还有两张空床，“其他两个也是小孩吗？”

    她什么也不说，也不抬看梁诩墨，而是低着，安安静静，认认真真抠自己的手指甲。

    麦芽忽然问：“那你会吗？”

    梁诩墨纵使再有教养这会儿脸上也有挂不住，梁砚虽然也疑惑，但是总不可能为了他跟一个小孩儿计较，于是便跟着乔栖一起说：“可能第一次见，有不适应。”

    乔栖一愣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乔栖立刻慌了，她把麦芽梁砚怀里，转就离开病房往童书渠办公室走。

    可一秒，麦芽说了句：“我见过你。”

    她看着麦芽那双黑的圆睛，脸上的血一寸一寸地褪去。

    麦芽小心翼翼抬起看了梁诩墨一，她声音很低，“所有人都会记得自己的朋友吗？”

    麦芽声音低来，带着哭腔，“咕噜死了，昨天晚上死的，我们约好的要一起看日的。”